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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我想讓你留下來,這就是我的隨心

“對,”沈夢陽面露幾分厭惡,“他們能吸食他人修為。”

“這種功法,並非雲澤所有,而是來自於另一方世界,今日攻打鴻蒙天宮的魔修之中,比如那個白骨老道,他們並不屬於雲澤之人,他們有奇特功法,因某些原由來到雲澤,便在雲澤透過這種快速精進的特殊功法,收納弟子。之前鴻蒙天宮便藏了很多魔修,已經清理過一次,只是沒想到他們會發展得如此壯大。”

這些事情,一部分人已經知曉,倒也沒有驚訝。但在做大多數掌門,對這些事情近乎一無所知,其中一位小宗門的掌門道:“秦道友,那按你所說,豈不是每個宗門都有可能有魔修?”

“是。”

秦衍平靜道:“他們以吸食他人修為、生命為精進之法,進步神速,各宗門近期若有修為提升得太快的弟子,可多加關注。”

在做所有人都不再出聲,面露憂色,秦衍打量了眾人神色一眼,隨後道:“不過,今日他們既然敢來攻打鴻蒙天宮,怕是羽翼已豐,這不會是他們與我們的第一戰,而未來,他們或許會開始從小宗門下手,逐個擊破。他們以修士為養料,伐害門派越多,越強,若一開始不阻止,未來怕是再難控制。”

“秦宮主說得對!”

早已惶惶不安的小宗門立刻出聲,當即改了稱呼:“他們若是以小宗門作為養料,最終威脅到的還是三宗四族,如今雲澤仙界應該上下一心,對外禦敵。強者保護弱者,弱者輔助強者,秦宮主,”那小宗門的掌門看向秦衍,討好道,“您說可是?”

“肖掌門說得是,”秦衍點了點頭,看向周遭道:“我提議,從今日起建立仙盟,小宗門核心弟子全部送到鴻蒙天宮,嚴加防禦,每個宗門成為一個監察點,隨時通訊,一旦出事,各宗一起前往支援,各位以為如何?”

“秦賢侄這個說法,倒是不錯,”沈夢陽笑起來,“就是不知這仙盟之中,掌控各宗之事的說話人,秦賢侄覺得當是誰呢?”

“那自然是秦宮主。”楊俊當即出聲,“鴻蒙天宮本就是當年葉瀾劍尊帶領雲澤疾退魔修後所留下,以宮主為決斷人,百宗輔佐,如今再遇戰事,宮主自然就是盟主了。”

“楊宗主,你這話……”

“我同意楊宗主的話。”

蘇清輝突然出了聲,所有人看向蘇清輝,蘇清輝端了茶杯,平淡道:“以目前對這些魔修的瞭解程度來說,由秦宮主任仙盟盟主,統領大局,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

“夢陽宗主,”人群裡終於有人聽不進去了,直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三宗四族還要爭這個位置啊?這事兒生死攸關的事兒,您要搶宮主之位,等這事兒完了,我們誰都不說話。”

“是啊。”有人帶頭,許多人紛紛不滿起來,“夢陽宗主,方才秦宮主怎麼護著大家您也知道了,論修為、論才智、論身份,秦宮主當仙盟盟主都是理所應當,您也別爭了。”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大帽子壓上來,沈夢陽一時也有些難堪,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低喝道:“行了,就讓他當。”

秦衍淡淡瞟了沈夢陽一眼,也沒多說,轉頭就開始同所有人說清楚仙盟的建制。

仙盟的核心方案,其實就是讓所有人儘可能的待在一起,不要給這些魔修抓單的機會。

他們目前還並不算強大,但若是交戰過程中不斷給他們吸食修為,後面就算是秦衍,怕也沒有什麼辦法。

為了實現這個方案,就要以鴻蒙天宮為據點,囊括所有門派的核心修士,然後各大門派建立多重聯絡,立下隨時聽命調遣,互幫互助的血誓。

秦衍把這些事情做完,安置了各大門派之後,便折回受傷的弟子那裡,和謝玉清核對了受傷弟子的情況,然後他才回了攬月宮。

他剛到宮門口時,便見傅玉殊正和沈青竹在正殿下棋,秦衍進門之後,傅玉殊抬起頭來,笑了笑道:“人已經醒了,你進去看看?”

秦衍點了點頭,朝著傅玉殊行了個禮,隨後便朝著寢殿走去。

沈青竹看傅玉殊落了棋子,低聲道:“他們的事兒,你就這麼認了?”

“有什麼不認的?”傅玉殊笑了笑,“他喜歡那個人,又沒傷天害理,我有什麼好不認的?”

“你和藺塵感情這麼好,”沈青竹語調平淡,“以前又常說想要個孫女,我還以為你會勸說他們一番。”

“老沈啊,”傅玉殊嘆了口氣,“這就是你想茬了,我是有我的想法,可是這關長陵什麼事呢?”

“其實父母與兒女,最密切的關係就是在‘養’這個字上,他年少時候,我善養他,這是我的責任,我養了他,他不能干涉我更多;而如今他長大了,他孝養我,便是他的責任,而除了孝養我以外,他要做什麼,我也不能干涉太多。他喜歡一個什麼樣的人,那是他的事,我若多管,便是我的不是。”

“你倒是想得開。”

沈青竹落了一顆棋子,又想起來:“藺塵的神魂怎麼樣?”

“養著呢。”

傅玉殊抬手摸上旁邊的檀心劍,露出幾分溫柔來:“再多養幾年,便好了。”

傅玉殊和沈青竹說著話,秦衍來到寢殿門口,之前覺得有許多話,如今聽著傅長陵醒了,他一時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也有些怕見傅長陵,站在門口站了許久,傅長陵恍惚中睜眼醒來,察覺有人站在門口,他撐著自己直起身來,便看見站在門口的秦衍。

他衣衫上還沾著血,明顯是忙了一天沒有休息過,兩個人靜靜對望著,傅長陵笑起來:“師兄,你進來說話吧。”

秦衍聽了他的話,走進屋來,站在傅長陵身邊,兩人靜默著不說話,傅長陵緩了片刻,抬手道:“師兄,坐吧。”

秦衍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坐了下來,秦衍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傅長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過去說了許多,現在想來,都覺得可笑,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說什麼都是錯,於是哪怕生來也是個話多的人,此刻卻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兩人靜默了許久,秦衍終於開口:“你……還好吧?”

“託沈叔的福,應當沒事。”

傅長陵說完,想了想,怕秦衍當他在與他冷戰,故意甩臉色給他看,傅長陵便又找了些話題,繼續道:“沈叔給了我用了上好的丹藥,過幾日就好了。我休養幾日,怕是又要啟程。”

“去哪兒?”

秦衍聽著他說他要走,聲音便啞了幾分,傅長陵笑起來:“我似乎遇到你上一世遇到那個人。”

“他讓你當魔修?!”

秦衍厲聲抬頭,傅長陵見他這樣說話,就只是靜靜看著他,神色中帶了幾分憐惜,幾許遺憾,混雜著心疼和悲傷,靜靜注視著他。

秦衍一時有些茫然,他以前大約會將這種茫然嚥下去,可此刻他卻沒有忍住,輕聲道:“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