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温软,将她赤裸的身躯轻轻托起,摇晃。
爱人们的面容轮番浮现,张守一眼底的清辉,侯羡唇畔的似笑非笑,哥哥温润的注视……
无数炽烈的触碰自水中悄然探出,缠绵轻抚她每一寸肌肤,钻入腿心湿泞的花穴,抵着最敏感的那处反复研磨撩拨。
好温暖……好舒服……
“文俶……文俶!”
一声声低唤,似远似近,硬生生将她从那片沉沦欲海中拽出。
她艰难地掀开眼帘。
视线渐渐清明,对上一双焦灼猩红的眸子。
是……孙怀瑾。
文俶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她觉察到自己正紧贴着一具滚烫的身躯,双臂如藤蔓般死死缠着对方。
不经意低头一瞧——
身上那件桃色肚兜早已松脱,可怜兮兮地挂在腰际,一双雪乳毫无遮掩地袒露着,顶端嫣红挺立,正紧紧抵在对方半敞衣襟前,随着她的蹭动,在那片精瘦结实的胸膛上留下湿亮的水痕。
孙怀瑾满脸通红,连耳根都染透了血色。他外袍被扯得松散,里衣领口大敞,露出一片白皙肌理。此刻正僵直着身子,双手悬在半空,连碰都不敢碰文俶,只是徒劳地试图将她推开,声音沙哑得厉害:
“文俶……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此情此景,文俶脑中“嗡”地一声炸雷!
“啊——!”她尖锐地一声惊叫,像被烫到般猛地弹开,手忙脚乱地扯过滑落的锦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到榻角。
尽管体内欲火仍在灼烧,叫嚣着想要更多。可她死死咬住下唇,伸手狠掐自己手臂,指甲陷进皮肉,留下道道红痕。还不够!她又猛地咬向自己舌尖,一股腥甜瞬间弥漫口腔。
阵阵痛楚刺入混沌,灵台终于挣得一丝清明。
“文俶!别这样!”
孙怀瑾见她如此自残,再顾不得避嫌,倾身上前,一把将她连同锦褥紧紧拥入怀中。
他手臂颤抖,声音从她发顶飘来,压抑着翻涌的心绪: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是我,是怀瑾。”
“赵尚宫已被引开,汉王暂时不会回来。”
文俶被他紧抱着,体内那股邪火似被安抚了几分。她禁闭双目,哑声问:“你……你怎么会……”
孙怀瑾依旧裹着她,呈护持之姿,低声解释:
“我不喜琼楼喧闹,在御花园散步醒酒。恰见你随赵尚宫离席,神色有异,便悄然跟来。”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后怕,“竟窥见汉王入内,赵尚宫守门……我便知不妙。”
“自知势单力薄,强行闯入恐陷你与险地,只得立刻折返琼楼,寻了侯少监。”
他未再细说,只道:“后面的事,你都见到了。我来时,赵尚宫已被侯少监的人引开。”
月华透过轩窗,静静洒在两人身上。
孙怀瑾收紧了手臂,将下颌轻轻抵在文俶发心。
“别怕,”他声音低缓,“我在这里。”
“怀瑾在……文俶不怕……可是、可是……”
她声音带着无助的哭腔,缠得他不可抑制地轻颤。
“我这里……好湿,好多水……难受得紧……怀瑾,快帮我瞧瞧,该怎么办才好……”
文俶一边说着,一边抓起孙怀瑾的手,急急往自己身下探去。
孙怀瑾几乎窒息,正欲抽回手强行制止,怀中人却忽然仰起了脸——
皎洁月色恰好映照着她的容颜。
她原本紧闭的双眸已悄然睁开,一只瞳色墨玉,另一只却在不知何时,竟化作一片湛蓝,说不出的妖异,挣不脱的媚惑。
从甫一踏入屋内,孙怀瑾便已确定文俶中了异常猛烈的迷情毒。眼前文俶的异态,他虽不甚明了因由,可这分明是心神彻底失守的征兆!
“文俶,快醒来!”他扣住她肩膀,试图唤醒她最后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