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将是永远的白月光。正在几人提心吊胆安慰虞澜的时候,躺在床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俞文州在混沌之中,好像听到了虞澜的声音。眼睫颤颤,强撑着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朝着声音发出的位置侧头看去,微弱的声音从喉间响起:“是澜澜回来了吗?”“你有没有受伤?”此时俞文州已经虚弱到难以动弹,甚至看不清虞澜模样的地步。只能隐约看见有几个人影在自己的面前浮动。霍战霆几人都出去找虞澜了,整个别墅只有他一个人生活。现场既然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只能是虞澜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俞文州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紧紧提着担忧不已的心像是瞬间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重重的落了下来。呼吸开始放缓,最后强撑着的那一点生机开始缓缓消逝。下一秒察觉到不对的虞澜紧紧抓住俞文州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俞文州,不要睡。”“我回来了,难道你不想看看我吗?”“不要睡。”“你说的一起养一只小兔子,你要是睡过去了,我就霍战霆把小兔子送走。”“你不在了,我不会再养小兔子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睹物思人。”听到虞澜威胁中暗藏的无力。俞文州心中倍感遗憾。真遗憾啊!这大好的时光。自己却自己躺在床上,逐渐虚弱变得虚无。没有办法继续和放在心尖上的小雌性一起生活下去。但是俞文州的指尖隐隐触及到了丝丝湿润。是在为他而哭吗?这就够了。即使他的雌主早已忘记了他,但是心里依然有他,为他痛哭。这世间,就不算白来一趟。此时俞文州身上的生机正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飞快流逝。虞澜想要阻拦,但是谁能阻拦生命的逝去呢?这是神明才能做到的事。她悲声痛哭。任凭霍战霆几人再位高权重,也只能沉敛眉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直至此时这群男人终于相信,或许俞文州出现在虞澜的身边裹挟着浓重的阴谋。但是他从始至终,是真的从未生过想要伤害虞澜的心思。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雌主,那么宁愿自己去死。他身上有秘密。但那又如何。情感更为充沛的盛逸清眼眶跟着红了红。物伤其类,抬手擦了擦眼角。正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沈卓然一副明显是才从实验室匆忙赶过来的模样出现在卧室门口,骨节分明的大手扶着门框。额发湿润,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们。“赶上了,我没有来晚。”“什么?”君临渊皱了皱眉。下一秒就见沈卓然平复了心神,抬脚从容淡定的朝着正双眼泪汪汪抱着俞文州哭的虞澜走去。“澜澜,”沈卓然抬手轻轻在虞澜肩膀上拍了拍,一惯的温柔坚定充满力量。“我来了,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沈卓然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支幽蓝的药剂,递在虞澜面前。“只要给他喝了这个,身上的毒解了就不会有问题了。”“什么?”虞澜呆呆的看着沈卓然,一颗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珠顺着脸腮滑落。“俞文州是中毒?”但是此时已经不是追究到底是谁给他下毒,沈卓然又是哪里来的解药的问题了。虞澜快速的拿着幽蓝药剂,像是紧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缓缓凑在俞文州的唇边试图喂他喝下。但是身体极度虚弱,就连灵魂也快变得虚无的俞文州,此时已经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名为解药的幽蓝药剂凑在唇边,却早已失去力量攥取。看着这一幕的虞澜是又急又怕,直接一闭眼,大口喝了两口药剂,低头给俞文州渡去。看到这一幕的沈卓然黑眸深了深,到底什么都没说。目光静静的落在俞文州此时沉睡的侧脸上,心中哼笑了一声。死去的白月光?永远的白月光?休想。他决不允许有人经年累月,死死的占住虞澜的真心,让人无法超越。活着,才有更多的可能。复活的白月光幽蓝药剂通过虞澜以口相渡,很快全速灌进俞文州的嘴里。药效发挥很快。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染上了几分红润,弱不可闻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悠长。沈卓然扶起虞澜,安抚的在她背上拍了拍。“你看,现在就没事了对不对。”“相信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