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枝小跑上前,还以为他要问“有没有事”,却听他说:“我救了你。”
温兰枝:“……呃,谢谢。”
邬辞砚:“来报恩。”
温兰枝:“……”
她推了他一把,背过身去,嚎啕大哭。
因为不放心偷偷跟过来的鹉十四默默退了出去,还帮忙把门关上了。
邬辞砚把荷包重新系回她腰间,“怎么啦?”
温兰枝哭道:“我都要死了,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邬辞砚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儿,“我怎么不关心你了?”
不关心她,至于害怕她伤心,一直跟在后面不敢上前打扰?
至于在后面绞尽脑汁,偷了她的荷包,把山黑放出来,自导自演一出英雄救美?
温兰枝道:“你一直不相信那个道士的话,可是我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咳嗽,你说很快就会好的,现在都还没好。我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特别不舒服……还有点发热……我可能真的要死了,邬辞砚……我要死了……”
她蹲下来,“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我、我会记得的。”
邬辞砚:“……”
前几天生病,那绝对是因为温兰枝胡思乱想给自己吓病了。
至于昨晚病情加重,那不是因为……因为……因为因为……算了。
邬辞砚扶住她的肩膀,道:“我让鹉十二去给你找了个更厉害的郎中……呃不是,道士,特别厉害,我和他比试了一下,他法术不错,绝对比之前那个骗……那个道士厉害。咱们先回去,好好躺下,让他进来给你看看那个什么阴阳的东西,行不行?”
温兰枝抹掉眼泪,“真的吗?”
邬辞砚道:“嗯,真的,走吧,回去吧。”
两个人出去,头顶飘下来一片金色的叶子,掉在温兰枝手上。
邬辞砚把自己的外衣披在温兰枝身上,他出门的时候就拿上了,本来是给自己拿的,觉得自己穿着寝衣上街有点不雅观。
但一路上着急忙慌的,都没来得及穿。
看在温兰枝生病的份上,借给她了。
他不雅观就不雅观吧。
发着热跑出去,倒在茅草堆里弄脏了衣服和头发,她不乐意,非要沐浴。
行吧,沐浴就沐浴。
结果沐浴出来病更重了。
邬辞砚让人把桌子给她挪到床上来,让她靠在桌子上咳嗽,自己在后面用法术给她烘头发。
这才九月十三,难道要烧炭吗?
也不是不行,如果温兰枝冷的话。
头发没多久就干了,邬辞砚扶着她躺下,郎中进来了。
郎中奉命穿着一身江湖骗子的衣服,提着药箱进来了。
他正准备上前把脉,突然被邬辞砚拦了一下。
哦对对对,鹉十二大人给了他一段词,好长一段,他背了好半天呢。不过钱也给得多,他真希望鹉十二每天给他点东西背,然后给他钱。
他一个郎中,背东西那是一等一的快啊。
他道:“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贫道乃是从极阴之地前来,特来此传授阴阳学说,乃以阴治阳,以阳治阴,方可协调。”
温兰枝坐起来,“道长会看阴阳。”
郎中道:“略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