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入秋,公寓前院的几棵银杏树开始落叶。柑黄的叶片在风里盘旋,缓慢地飘落,铺成一地柔软的金毯。
二〇叁号室里,梁晅和何娫并肩坐在沙发上,收看电视新闻。
萤幕上正在播报一则人物採访,画面里的是夺下全国科学竞赛冠军的男高中生。
梁晅看着男孩制服胸口的校徽,转头对何娫说:「这孩子还挺争气。」
她回以浅浅微笑:「他是你学弟,对吧。」
「??你怎么知道?」他微微愣住。
「我以前国高中也读t中学,见过你担任不少活动的致词代表。」她语气温缓地解释。
梁晅忽然觉得,或许一切早有安排——他们在多年之前,就已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从未真正相识。
命运的伏笔,静静藏在那段年少时光里。
「我能看看你的毕业纪念册吗?」他对于高中时期的她感到好奇。
何娫有些害羞,但仍点了点头。她起身走向卧室,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毕业纪念册,捧回客厅,双手递给他。
梁晅翻开边角微微泛黄的纸张——照片里的她,白净清秀,发丝比现在更长,梳成两束麻花辫垂在胸前。她站在人群的角落,算不上起眼,却透着一股内敛的精緻感。如今的她,除了更成熟一些,与当年几乎别无二致。
又翻过几个页面,一张张青春的面孔掠过眼前,直到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指尖不由地顿住,「??你跟亦逍同班?」
「嗯,你认识他?」
「他是我堂哥。」
「梁亦逍当初在我们那届挺出名的。」她凑过去看,语气里带有一点怀念的柔和,「不仅成绩好,人又长得好看,还屡屡拿到艺术奖,非常受欢迎。」
他听着,唇边仍掛着笑,心里却有点沉不住气。他不想让她察觉,只轻搂过她的肩,低头在她后颈细密地啄吻。
何娫被他弄得有点痒,含羞地回过头,发现他表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梁晅沉默了好几秒,才低声坦白:「我??大概是吃味了。」
望着他那略显局促的模样,她觉得既心疼又可爱。这位总是沉稳自持的男人,原来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何娫转身面向他,轻轻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
从前从前,他们在人海里擦肩;从今往后,他们在岁月里相守。
两人的重逢,在刚刚好的月夜、刚刚好的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