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允缓缓抬头,他手臂上的伤被处理过,可被雨水冲刷,也不过是再添折磨。
他眯缝着?眼,痴恋地?描绘着?那道他迷恋入骨的身影。
当宫中那三道鸣薨沉钟传来时,他知道他败了,败的彻底。
助他登顶的是卫洐,拉他下位的依旧是卫洐。
成也卫洐,败也卫洐。
萧承允自嘲惨笑,命运如此,造化弄人,谁也抗拒不得。
卫洐插上香,颔首敛默。
身后铁链碰撞,卫洐抬首,眼底戾色深重。
“阿洐,你恨透我?了吧。”
卫洐将人拉了出来,绑到一旁的木桩上,那身龙袍被甩到角落,萧承允被冷风浸得抖了一抖,清醒不少。
他被迫双膝跪地?,前方正是一排排卫氏牌位。
每一座灵牌,就像一双双质问?的眼睛,萧承允心头一慌,竟有些不敢抬头。
“你也会良心不安吗。”卫洐蹲下身,“你怎么会良心不安呢,你都没有心。”
“畜生尚知感恩,而你,畜生也不如。”
萧承允愣愣瞧着?他,嘴角泄出丝苦涩又畅快的诡异笑色来。
卫洐将手串摘下放衣襟里,手中的匕首尖口?朝着?萧承允受伤的手臂伤口?处慢慢刺了进去,原本糟烂的肉又被划开新的口?子。卫洐将那些烂肉都剔了下来,萧承允疼得直倒吸冷气。
看到卫洐手上沾满了血,他才明白卫洐为什?么要把手串摘下来。
卫洐这是嫌他脏呢。
卫洐手上匕首用的像雕花似的,萧承允疼得额上青筋直冒,他只要喊一声,卫洐的刀就重一寸。
“你既恨我?,就直接一刀杀了我?,阿洐,你可不是那般优柔寡断之人。”
“呵。”
死是多容易的事,萧承允不配得到那般轻易的死法。
将萧承允上手臂的肉剔掉之后,卫洐收了手,还拿了纱布和止血药粉给他包扎。
萧承允痛得气喘如牛,笑得狰狞:“阿洐还是舍不得杀,杀我?,还是想多,多留我?几日,那也好,我?还能再,再多看阿洐几日。”
卫洐冷然起身,将他剔下的那些肉全?都扔给了角落那只恶犬。
之后每一日,卫洐都会来折磨萧承允一次,每次结束之后他又用药吊着?萧承允的命,不让他死。
卫漾进京急忙奔赴卫府,推开祠堂门缝就闻到了一阵呕人的血腥味儿,门是从里锁住的,她也只能推开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地?面上流了大片血迹,干涸了后又重新铺上一层,仿若杀戮场。
卫漾心下一赫,“阿洐?阿洐?阿洐你在吗?”
卫洐撑着?手臂假寐,听到卫漾的声音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