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汤岁立马删掉,然后重新编辑了一条,向他请教:“那我要说点什么?”陈伯扬一只手横在他肩后,指腹有意无意玩着汤岁的耳朵,语气轻松地把难题抛回来:“我也不知道。”汤岁思忖许久,编辑了一个红色的小爱心上去,点击发送,然后仰起脸问:“这样好吗?”陈伯扬低头和他接了个湿吻:“嗯,都好。”电影画面还在明明灭灭地亮着,两人都没有动,就这样安静对视了片刻,呼吸声清晰可闻,不多时,陈伯扬重新吻住他,将汤岁慢慢压进沙发里。“花,别弄坏了。”汤岁手忙脚乱地想要起来,却被按住胸口动弹不得。“别动。”陈伯扬低声道,“如果我一定要把它弄坏,你会生气吗?”汤岁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粉玫瑰大概是当日新摘的,花的形态优雅而饱满,最外层的花瓣呈现出淡粉色,向内渐变为更隐秘灼热的红。陈伯扬以指腹在粉色的花蕊上打了个圈,外面那几层薄如蝉翼的花瓣却因此卷曲颤动起来,渐渐地,整朵花都开始轻微摇晃。指尖再拨开向里,花芯透着深邃的粉,成熟的花蜜悄然渗出,刚开始只是几滴透明的珠泪,在客厅幽暗的光下颤巍巍悬在边沿。陈伯扬看了几秒,伸手把花蜜抹开,剐蹭得到处都是,整朵花的内壁都覆上了薄薄一层蜜光,连褶皱处的阴影都被蜜浆填平,呈现出别有意味的翕动。电影插曲是一段舒缓的钢琴,层层叠叠的音浪似乎是从远方传来,汤岁有点耳鸣,甚至连视线也模糊不清。他望向天花板,张着红唇慢慢呼吸,也像是一朵被蹂躏弄坏的粉玫瑰。【作者有话说】救命,写意识流比写车还要羞耻写得我抓耳挠腮,起来走了好几圈才平复下去心情大家看懂了吗?是的,是指奸明天应该也会有吧……写完就发,我快燃尽了说实话的。汤岁被洗干净后塞进床里,自己明明已经困得分不清南北了,还抓住陈伯扬的手嘟囔:“你困吗,等你睡着了我再睡。”他边说,长而密的睫毛缓缓眨动着,整个人柔软得像只困倦的小动物,半睁着眼睛望向陈伯扬。陈伯扬垂眸看他片刻,握住汤岁纤细的手腕捏了捏,放回枕边,道:“我也困了。”然后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汤岁自然而然地贴过来,两人总是必须要很亲密地靠在一起睡觉才行。“你吃药了吗?”汤岁问。“没。”陈伯扬手放在他睡衣里面,一下一下摸他绵软的小腹。“好吧。”汤岁闭着眼慢吞吞教育着,“林医生讲了,要学会戒断,如果你实在睡不着我们可以聊天。”陈伯扬笑了笑,嘴唇贴着他的侧脸,问:“聊什么。”房间内开了盏小夜灯,汤岁睁开一条眼缝,有点难过地皱了下眉:“对不起。”“嗯?”“没事。你的香水品牌为什么要叫7:03。”“因为很重要。”陈伯扬蹭了蹭他的脸颊,在汤岁耳边说,“很重要的东西,都想和你有关,这样无论走到哪都像是有你陪着,即使我们没有重新遇到,也不至于那么孤单了。”汤岁没说话,只是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揉了揉眼睛,低低地“哦”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原来只要和自己有关,即便是一个狼狈的、不体面的道别时间,在陈伯扬眼里也会被归类于“重要”。喉咙深处烧着一团火,像有碳块梗在那里,让吞咽变得艰难,每一次呼吸时热气都会顺着气管往上爬,灼得鼻腔发酸,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不多时,汤岁抬手抹了抹眼尾。陈伯扬从身后圈住他,温热的唇轻轻啄吻着他的后颈和耳垂,“你居然不觉得浪漫,还偷偷伤心。”“我没有。”汤岁努力忍住哽咽的口气。“小骗子。”陈伯扬低声指责,气息弄到汤岁耳后,有点痒。“不能哭了,明天眼睛肿成核桃,让那些记者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又要编一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汤岁眨着湿润的睫毛,声音有点冷淡:“谁再乱写,我就告了谁。”陈伯扬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来,笑了挺长时间,轻微的震动隔着胸腔传到汤岁脊背上,引起一阵阵麻意。汤岁把泪抹干净才转过身,抬头看他一眼,接着将脸埋进陈伯扬肩窝里,一直不说话。“生气了吗?”陈伯扬笑够了,终于停住,在他屁股上不分轻重地捏了下,“我没有故意,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