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找到。我要去见小玉少爷,我要去见他。
我要当面跟他说。
只要见到小玉少爷,就能找到了。
“你去哪?!赵知熠?!你这小兔崽子!”赵厉年不可置信,拔腿追上去。
赵知熠跑得很快,好几次他都没能抓住。
费了很大的力,赵厉年才如往常一样将人抓住了。
“跑!叫你跑!你现在胆子大了?!敢当着老子的面跑了?!”
赵知熠却盯着门外,死命挣扎。他手脚并用、又喊又叫,声音练不成线,只是叫。
赵厉年险些叫他脱了手。
作为父亲,他怒不可遏。一只手将失控的儿子扯了回来,另一只手甩了上去。
“啪!”
赵知熠的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了。
可他像没痛觉了,死命朝门外挣扎。竭尽全力,爬也要出去,去外面,去外面,去外面。
“松手!松开我!松开我!”赵知熠叫了,叫得很大声。
“我要去外面!我要出去!——”
他从未发出这种声音。
眼前的儿子,从小到大从未发出这种声音。
连贯的,掷地有声,怒气冲冲的声音——甚至能压过他一头的声音。
赵厉年火冒三丈,后槽牙咯咯作响。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转身就将人往屋里拖。
过程中依旧挣扎不休,扇巴掌也不管用。
他的手麻了。
对方的嘴角破了、肿了、流血了。
门也成功被关上了。
“啪。”
电闸被拉下来,他再次听到声嘶力竭的哭喊,伴随着求救的哭喊。
一如既往,身为父亲他大获全胜。
赵厉年靠在墙上,松了口气。每当此时此刻,男人都会掏出一根象征胜利的香烟点燃。
耳边的叫声会停的,试图反抗的人也会求饶。
但他从不会输。
一个成年男人,如同一头成年美洲豹。威猛,凶狠,有一片独属自己的狩猎森林。
在领地之内,不论是伴侣还是孩子都低他一等。
烟抽完,死小子终于安静了。
不哭,不叫,不求饶。
是这个家回归祥和的重要步骤,从不缺席。
他看了眼腕表,只需如常等上半小时。
屋里的兔崽子就会找到自己的位置,重新不声不响,做个软蛋。
“咔哒——”
很陌生的声音。
从未出现过。
这令等待的赵厉年有些不耐。今天这小子发出的声音都这么令人厌烦。
突兀、陌生,不在掌控。
时间没到,赵厉年就打开了房门。要狠狠教训他,才会长记性。
拉开房门。
风迎面吹来。
风,冷飕飕的风。
陌生。
赵厉年定住了。——窗户大开着。风从这里穿过,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寻找。
那小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