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丶朋友。。。。。。那个是必须要有的东西吗?”
他们没有可以分出来的多馀感情给尝试主动靠过来的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递过来的真心。
星海拒绝那些东西,弥山不需要。
他人视若珍宝,但对于他们是接过来也无妨丶随手丢弃也无所谓的东西。
他们能够明白“真心”的价值,但究竟应该将之放入“代价”还是“恩赐”之中呢?天平的另一端又能够放上什麽才能停止摇摆呢?
暧昧不清的重量总是会让人心生疑虑。
“听说了吗?三年级的那个人转学了。”
“嘘,别被他们听见。。。。。。反正他们也要毕业了,再忍忍吧。”
“。。。。。。为什麽这种人渣也能好好地活着啊!”
提着垃圾路过操场背後的小巷时,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有血的味道。”星海轻声说。
夹杂着痛苦的闷哼丶坚硬的腿骨踢打在腹部的钝响丶手掌直白地抽击皮肤的声音涌入他的耳朵。
弥山撇嘴:“堵在垃圾桶前面了。”
这些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
“。。。。。。不论在哪,总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无聊。”
弥山拎着垃圾袋走到了操场後面阴暗逼仄的地方,穿越这里就是垃圾桶。其实他们可以从操场的另一侧绕过去,但那样不是太麻烦了吗?围在小巷子里的四五个人同时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是二年级的双胞胎。。。。。。他来这干什麽?”
弥山大致算了一下他和垃圾桶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三十多米的距离。他又稍微评估手中垃圾袋的韧性和牢固性,凭感觉直接将它向天上扔了出去。
甚至不需要使用术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袋垃圾像是被投入篮筐的篮球一样,精准地落入了敞开口的垃圾桶中。
“好!结束!”弥山拍拍手,转身就走。
巷子里的不良们默默看着他离开,忽然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抓起被围在中间拳打脚踢的人,用恶心的语气说道:“喂,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就那麽被人抛下了啊!哈哈!瞅你这幅悲惨的模样!”
其他人重新围了上来,脚下是不知何时被踩碎的眼镜玻璃,框体已经完全折断变形,没有修复的可能。
低着头的人用双手徒劳地护着脸,可那些人总能找到他顾及不到的地方,让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弥山拐了回去,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星海还站在原地。
“。。。。。。搞不懂你。”他嘟囔了一句。
茂死死咬着牙,这些人很有经验,他们打到的地方都是腹部丶胸口这些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让人痛不欲生的同时不至于损坏掉一两个器官。看来这才是他们能在这个学校生存的秘诀。
他没有得罪过什麽人,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上次在路过二楼的男厕所时在门外喊了一句教导主任的名字,将厕所里的人——也就是这几个正在围殴他的人吓走了。三年级的学长第二天开始没再来过学校,之後就听说他转学了。
所以作为替代品,茂成为了下一个。
这种事情,只要是存在人类的地方就会发生。或早或晚,发生在各个年龄段的人们身上。个体对个体的剥削与霸凌,群体对群体的压迫与残害,群体对个人的摧残与欺辱。
有形的丶无形的,只要是有人类这种生物活动的地方。。。。。。。这种事情就永远不会消失!
咚!
落在身上的拳头乱了起来,很快身上就只剩下绵延的钝痛,没有再因为捶打而反射性地瑟缩。
嘲笑的声音变得乱七八糟,茂从嗡鸣声中勉强摸出了几个字:“。。。。。。干什麽!?”
弥山举起拳头:“我觉得不爽,还需要理由?”
鞋底踩上碎玻璃的声音同样辗磨着茂的鼓膜。他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去年的前桌抡圆手臂将其中一个人揍飞了。
“别闹得太大。”有人站在巷口,茂认出了星海的声音。
弥山揪着一个人的领子,借着扫腿的力量将他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扔向了不远处:“谁跟他们动真格啊。。。。。。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