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鹭亨子向後退了一步。
“两面宿傩得到了新的身体,虽然因为灵魂受损而没有完全掌握那具身体的控制权,但估计也很快了,”日照看到乌鹭亨子只是因为听到那个名字就开始害怕,“宿傩和万的容器是姐弟,所以宿傩为了摧毁容器的意志一定会来找她。”
石流龙兴奋了起来:“是那个两面宿傩?你确定吗?喂喂这可是真正的丶甜得不得了啊!”
“闭嘴傻子!!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可怕之处!!”
石流龙完全沉浸在找到可能非常好吃的饭後甜点的兴奋感中,将乌鹭亨子的话当做了惨败者的怯懦之言。
日照没有管他是怎麽想的,他劝说乌鹭亨子:“我们要先下手。”
“。。。。。。她在仙台体育场。”乌鹭亨子自从受肉重生之後一直维持着身为术师的“自尊”,只从同为术师的泳者身上获取分数,不对普通人出手。但是现在那“自尊”终究无法抵御已经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决定离开仙台这片是非之地,能走多远走多远。
虎杖悠仁和来栖华对视了一眼,开始掏出手机查看提前保存好的电子地图。
乌鹭亨子临走之前留下了充满畏惧的怜悯眼神:“所有试图挑战他的人都死得很惨,小鬼。希望你能留个全尸吧。”
虎杖悠仁上前两步:“要杀死宿傩的是我。”
少年眼神坚毅,带上了一些乌鹭亨子曾经见到过的冰冷和决绝:“不论付出什麽样的代价,我都会杀死他。”
乌鹭亨子咬着嘴唇,飞离地面:“哼,不自量力。”
日照从来栖华那里确认了仙台体育场的方向,在进入仙台结界之前他联系了乙骨忧太,对方仍在路上,和他估算的差不多,最少也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到。
“嗯哼,你们要打宿傩?”石流龙跟了上来。
“谁要打宿傩。”日照呛了他一句。
石流龙看了一眼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没有在意日照说的话,“杀死宿傩”是他自己的执念,与任何人无关。早在病房里的爷爷说出那样的“诅咒”之後,他就没有可以逃避的选择了。少年院丶电影院,还有。。。。。。涩谷。一幅幅红到发黑的画面快速从他眼前闪过。
这是他的“罪”,只有他能“忏悔”,只有他能“赦罪”。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日照看了虎杖悠仁很久。
最终,他收回了目光。
——
2018年11月16日,下午17时47分,仙台体育场。
坐在场馆看台三层座椅上,借着亮起的大灯修理指甲的万停下了动作。
“哦呀,有人来了!”
艳红的嘴唇微张,随即失望地撅了起来:“什麽啊!!居然让别人先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日照将一背包的咒具交给了来栖华,对还在他们周围晃悠的石流龙说道:“想打宿傩就去买手机,虎杖,把你手机号给他。”
这次的战斗难度不在于他们的输出能力不足,而是必须要将伤害控制在不会伤及伏黑津美纪性命的极限。他们虽然同行了一段路,但这又不代表他们可以被称为同伴。
受肉|体的攻击不具有触及灵魂的能力,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与容器的意识共存。石流龙在这场战斗中只会增加不少麻烦,日照想要赶快将人赶走。
“看在甜点的份上,”石流龙终于准备走了,他记下了虎杖悠仁的电话号码,决定一会儿就去找找有没有手机店,“上桌的时候记得叫我,我可不想错过这场盛宴。”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日照心想。
他带上了雷切,让虎杖悠仁自己去背包里挑一把趁手的咒具。
看到虎杖悠仁翻来翻去十分苦恼的样子,日照没忍住问:“五条没教你。。。。。。?”
少年露出豆豆眼,有点为难地说:“还没来得及?”
也对,他现在也才刚入学半年而已。日照随手拿了一对护腕交到虎杖悠仁手上:“对力量有增幅,适应一下。”
“好哦。”虎杖悠仁接过那对黑色的护腕,当即戴上试验了一下。
五条悟本人什麽都会,但他对自己学生的要求没有那麽高。选择最适合他们自己的战斗方式,他大概是以这样的方式教导每一名学生的。
像日照这种爱随手拎着咒具的人并不多,很多人觉得他们有术式就足够了,用咒具的都是些术式很菜的家夥。
反而是对咒术忠诚到了快要变成信仰的弥山倾心于各种各样的咒具。
“教师啊。。。。。。”日照终于对十年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