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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雨重逢(第3页)

感受到那熟悉的咒力气息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日照很快便接受了这一事实。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自己的死亡,尤其是亲眼看着生命流逝的临终之际,人的求生欲会到达极限。

想必是羂索在辻光士死前和他达成了某种束缚,不过也不能排除这只是羂索单方面的强迫。辻光士的尸体和无数倒在冲绳的人一样,几乎烧得什麽都不剩,就算损失了一根手指或者其他什麽部位也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了。

日照坐在天台边缘,棒球服外套的衣角随着高空的风猎猎飞舞。他将一条腿曲起,另一只脚轻松地悬在天台外。

“【无下限咒术】在你手上吗,光士?”

他略微侧身,看到了老同学的脸。辻光士在泳者名单上用的是他自己的名字,意味着他已经将容器的意识抹杀了。如今的脸也与日照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急于证明“他”还活着似的。

站在天台门口的辻光士没有说话,他知道日照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上没有来自灵魂上的共鸣,听不到半身的呼唤。

日照没有得到答复。他其实不在意问题的答案,但辻光士拒绝回答的态度仍让他觉得头痛。他从天台边缘起身:“我能帮你解决掉身上束缚。”

【代理人】的术式反转能够抹消任何束缚。

“帮助他人没有任何意义,”辻光士终于开口,他和过去别无二致,又仿佛变得面目全非,“你们这样的人口中的‘帮’更是毫无意义。”

“?”

辻光士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虚无的远方:“我回家看过了。应该说,曾经的家。父母有了新的孩子,那里已经没有我存在过的痕迹了。”

“什麽都没有剩下。”

连一张相片都没留下。这就是辻光士的一生。

“你这麽说的话,每年都会去给你扫墓的歌姬可要哭了。”

闻言,辻光士只是说道:“是吗?”

日照:“光士,【无下限咒术】在哪?”

天台上一时陷入苦闷的寂静中,圆月的光亮罩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极长。只有风声在回响。

月光下的云影移开,辻光士的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他翘起一侧嘴角,表情奇异地笑了起来:“我很厉害吧?人死後变成咒灵的时候还会模模糊糊留下一些记忆,如今受肉之後我也勉强想起了一些。”

日照想起了他曾觉得和辻光士很像的那个名叫吉野顺平的少年。他看人还是不太准,也许只是吉野顺平勾起了他的记忆,才让他恍惚间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相似之处吧。

辻光士一直在为什麽东西而感到痛苦。他很难给那个东西找到一个确切的形容,究竟是被家人放弃的自己,还是被迫和“怪物”共存的自己,又或者被投射到身处痛苦的深渊却被有能力者放弃拯救的普通人身上的自己?

看着日照挑眉不解的表情,辻光士自嘲般地说:“算了,你又不可能理解我。”

日照顿了顿,视线撇开了一点,又转了回来。眼神里有什麽不一样了,但辻光士没有察觉到。

“你拿着【无下限咒术】没有意义,”他擡起下巴的动作辻光士很熟悉,“既然重获新生,那就去做自己未完成的事。”

“。。。。。。”辻光士耸肩:“现在我倒是没有什麽‘必须要做’的事了。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家里不再有人记得你,所以觉得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的事也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日照沉着脸说:“真是既宏大又渺小的愿望。”

“也许老天把我的天赋给你更好一些,弥山。我会因为这样强大的力量而感到痛苦和烦恼,你的话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毕竟。。。。。。”

辻光士想说的都在未尽之言中。

日照几乎是在瞪视他。

“你简直就像个没有人心的怪物。”不会被虚无的责任感压迫,不会因为力量可能会失控暴走而整日小心翼翼。在这个人的世界里,人与动物花草毫无区别。

他听到了从嘴角泄露出来的笑声。

“。。。。。。你笑什麽?”

日照摆手,脸上却没有笑意,就好像刚才的笑声不是他发出来的一样:“死亡果然能改变很多东西。”

辻光士压低眉毛:“我说的有错?你觉得我不了解你们吗,弥山?”

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任何错误。

强大之人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需要被拯救的人。

不管这麽做是出于何种本心,至少辻光士以此为目标努力过。

日照惋惜地说道:“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这一点你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而且,你对自己太自信了。”

“是你们的‘以前’。”

日照垂眼不再看他:“兄弟姐妹之间尚无法说相互理解,你凭什麽敢说了解我们?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辻光士一怔:“。。。。。。你是星海?”

异瞳青年的脸颊上出现了一张嘴巴:“猜对啦!”

日照弥山把星海挤下去之後满脸笑意,只是这笑容在辻光士看来与嘲笑无异。他抽出雷切,银白色的刀刃反射月光,化作刺目的银针闪过辻光士的眼睛。

日照歪头:“你们争论的东西对现状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不过光士你至少说对了一小部分。”

握刀的手平举,然後慢慢收到耳侧。凶器像是镜子一般照出了辻光士从没有看透过的双眼,自刀尖向下蔓延的闪电状刀纹恰好趴在了右眼的疤痕上。

“抱歉啦光士,我更想要【无下限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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