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头疼。”末了,夏油杰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留在宿舍房间的五条悟到处看了看,最後决定冒着被吼的风险看看日照的网球袋里都放了些什麽东西。
床上躺着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唰地坐了起来。
“呦!你们吵完了?我绝对没有在偷看你的包里有什麽东西。。。。。。”五条悟的手还放在半拉开的拉链上,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又咚地一声躺了回去。
他摸着下巴思索。醒过来却没有大喊大叫,看来被踢出来的那个是星海吧。诶~真难得啊,弥山居然胜了一局。
他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还是绰绰有馀的,然後扭头继续扒拉网球袋里的东西:“杰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时候就该让他们自己吵出结果来才行啊。”
禅院真希的怒火并没有穿透楼层影响到五条悟的好心情。
正如五条悟所说,弥山和星海正在生得领域里闹得天翻地覆。
“为什麽不同意?我都同意了你为什麽不同意?你这人真的很怪!!完全搞不懂你!!!”
星海没有说话,直接上手和弥山互殴。他们在生得领域里打架从来不用术式,只是拳拳到肉丶货真价实地用拳头说话。
他们现在都是孩童的模样。从小的时候开始,弥山就少能赢过星海。
耗尽最後的一点力气,两个人并排倒在地上。身下镜面上的裂纹逐渐愈合,天空是深邃的蓝。
“。。。。。。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啊。”弥山摸着嘴角的伤,轻轻地“嘶”了一声。
星海闭口不言。
弥山听懂了他的沉默,但不准备让他有逃避的机会:“理想。。。。。。怎麽样?除了活下去丶一起死去,找一个自己的理想怎麽样?”
他摆出“大”字,放松地躺着,踢到了星海的腿。
“一直是一样的,会腻的吧?‘我们也是会变的’,这话可是你自己和夜蛾老师说的呀。”
“现在你想甩也甩不掉我了,已经没什麽可怕的了。”
身边的人终于开口。
“我曾经的愿望是你能活下去。好好地。”
弥山侧过头。
“从伏见稻荷大社开始,每一次初诣参拜的愿望都是这个。就算没有我。。。。。。要是没有我,”星海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才能完整地丶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哪怕活成五条悟,甚至是宿傩那个样子,也好过被我一辈子困在身边。”
他已经放弃了,他已经放手了。他认为这是死亡的赠礼。将他丶他们从双子的诅咒,从咒术的诅咒中解放出来。。。。。。从劣等的他手中丶解放。
“我从没想过,”星海转过头,和弥山的黑眼睛对视着,“要你和我一起死。”
他已经从自我否定丶挣扎纠结又苦闷的人生中解放了,可是,他灵魂的另一半偏又将他从地狱中扯了回来,彻底隔绝他的自由。
他果然不想和弥山做兄弟。这个人应该像五条悟一样强大,尽情发挥他咒术上惊叹卓绝的天赋。这个人应该像宿傩一样了无牵挂,想做什麽做什麽。
而不是现在。。。。。。
“哈哈丶哈哈哈哈哈哈哈!!”弥山的大笑惊醒了星海,他皱着眉头追逐着弥山起伏的嘴角。
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生得领域,弥山几乎要将自己笑得背过气去才缓缓停了下来,清了清干涩的嗓子。
“别在意,我只是刚发现你是这麽自我意识过剩的家夥。不,以前大概也注意到了一些,只不过是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哈哈!”
“是吗,原来你觉得是你困住了我?噗哈哈!”弥山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星海在他捂着肚子的时候坐起身,垂着眼睛盯着他。
“我和律师先生探讨过要如何和他人做到相互理解。。。。。。答案当然是做不到,不过,至少语言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止住了笑意,和俯视着他的淡色双眼对望:“尽管你一直没意识到,这多少令我有点伤心。。。。。。被枷锁拴住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这傲慢又自负的家夥。”
弥山坐了起来,和星海的视线重新回到同一水平线上。
“你忘了悠仁是怎麽说的了吗?干涸的土地只有灌注爱才有可能开出花啊,”他顿了顿,补充道,“恨也可以,我很喜欢那个。”
“。。。。。”
手执锁链之人又何尝不是被困在了同样的地方?误以为自己才是拥有放手权力的那一方的家夥才是最悲惨又可怜的啊。
星海不再说话。
“所以,你喜欢哪个毛色?跟悟一样的白毛蓝眼?还是那个黑漆漆的?或者橘猫?还有一只毛色很奇怪,和悠仁的发色有点像来着。不喜欢猫的话,鹦鹉?不过万一你走在路上被叼走了怎麽办?记得啄它的眼睛自救啊。。。。。。”
星海扑上去挥拳:“我不是说过我不同意了吗!!!混蛋弥山你根本没在听吧!!!?”
弥山抱着头反驳道:“又不是回不来了,玩腻了就回来呗!别打了!!”
“我!不!同!意!!!”
日照坐了起来。
“呦!这次终于解决完了?”五条悟已经听到禅院真希他们逼近的愤怒脚步声,倒坐在凳子上问道。
日照拍拍脑袋,觉得刚才拳头落在後脑勺的痛感被带到了现实中:“估计没辙啦,那家夥死活都不同意。”
能同意才怪了吧,五条悟面上乐呵呵地心道。
“喂!!你们到底好了没有啊?现在都快中午了!去了那边我们还得先吃饭,五条老师你来请客吗?”禅院真希猛地推开宿舍门,已经等了很久的咒术师们一起过来兴师问罪。
超级教师五条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举起手机笑着说道:“已经约好啦,忧太先带着大家去吧,记得叫上惠他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