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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akening（第2页）

就在战机消失的那一刻，杰森忽然感到脑袋一沉，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心口传来一阵短促的闷痛，快得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

***

回忆到此结束。

2015年的杰森·陶德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他的额发。他正坐在蝙蝠战机的驾驶座上，自动驾驶模式平稳地运行着，窗外是漆黑的云层。

通讯器里，迪克焦急的呼喊声正不断传来：“杰森？杰森！回话！你那边什麽情况？！”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很快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响起：“杰森，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不是疑问句。

杰森喘着气，意识还沉浸在两年前那个告别的瞬间与随後漫长的空白里，他恍惚地说：“……8月16号那天……安雅没回来……来的是扎塔娜……”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然後我就忘了她……一忘就是两年……所以安雅呢？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冷静：“这些信息你早就接触过，只是尚未将它们与你自己的经历关联起来。”

杰森猛然想起曾在蝙蝠电脑中的加密档案——「安雅·诺瓦克：2013年8月，于洛杉矶现身，与丧钟发生冲突，原因不明。後下落不明。」

“我要去找她！”杰森低吼一声，猛地关闭自动驾驶，手动操纵杆一推到底，蝙蝠战机发出一声咆哮，朝着曼哈顿的方向飞去。

愤怒和後怕的情绪交织，他对着通讯器骂骂咧咧：“到底是哪个没文化的混蛋选的那个触发词？！CPH4？认真的吗？真他妈没品！谁会没事读这玩意当消遣！”

“是我我肯定会选更有纪念意义的词！比如我们看过的所有音乐剧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比如我们一起喝过的鸡尾酒Sidecar，哪怕从《哈利波特》里随便挑个咒语都比这强！没品！真他妈没品！”

远在哥谭蝙蝠洞里的布韦恩，默默地把身上那件印着“世界最还行的老爸”的小毯子裹紧了一点。这词当然是蝙蝠侠选的，实用主义第一……而且蝙蝠侠的确会定期检查电脑中的档案，看到曾经接触过的药品名自然就能触发记忆。

另一边，安雅的回忆也如同潮水般退去。ORCH，C，12，15，Paris。这是她为自己选定的触发词序列，代表着她和杰森在巴黎观看的那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音乐剧。

两年前的八月，她顺利拿到了想送给杰森的礼物——一管能彻底解放他的血清。同时，她也通过那位相熟的珠宝商，入手了一颗颇负盛名的蓝宝石，它的颜色像极了杰森的眼睛。

她原本计划将後者作为他那年的生日礼物，而前者，则是补上他们相识那一年的丶迟到的纪念。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丧钟挟持了珠宝商。这个雇佣兵显然又与沃勒达成了新交易，没在贝尔里夫监狱待满24小时就重获自由，并且准确地找到了她……

此时的纽约，凌晨三点多。街道空旷，寒意渐深。安雅有些恍惚地走在曼哈顿的街头，记忆和现实交织，让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手臂。

她看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厅，暖黄色的灯光像一座孤岛。直到一杯滚烫的热可可捧在手里，她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浑身发冷，并且头痛欲裂。

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她应该联系杰森吗？这个念头浮现，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茫然——她没有杰森的电话号码。

他们的确交换过联系方式，但两年时光过後是一片彻底的空白。

与此同时，杰森也正穿梭在曼哈顿的街道上，同样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他也没有安雅的任何联系方式，没有她的社交账号，没有电话号码……但是！

一道灵光同时击中了两人的脑海！

巴黎！那个交友软件！

杰森手忙脚乱地躲开一个消防栓，无视了蝙蝠安全系统弹出的无数警告，飞速重新下载了那个早就被遗忘的软件，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定位信息。

安雅也点开了那个已然陌生的图标，登录了久违的账号。

杰森的心脏狂跳起来——屏幕上，那个他唯一匹配并交谈过的账号头像，突然亮起了代表在线的绿点！而且，旁边的距离显示，不到一公里！

这一刻，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急切吞噬了他们。他们同时朝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光点方向，不顾一切地飞奔而去。

夜色朦胧，街道空旷。他们一个跑上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前的宽阔台阶，焦急地四处张望；一个在台阶下猛地停住脚步，紧张得几乎要喊出声来。

好在，他们的目光穿越了寒凉的空气和昏暗的光线，捕捉到了彼此。

其实距离上次在孤岛监狱道别，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但对于那段停留在2013年夏天的记忆而言，这一别，已有整整两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