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咳了咳嗽,终止了室内乱糟糟的声响,然後才压低声音道:“不,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正视一个问题。”
那人缓缓道:“。。。一天之内,就能找到所有的探子,并且果断下手,绝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我们之中,一定有他的内应。”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寂静下来。
十几个高层老头狐疑地看向彼此,又很快移开视线,似乎都在心里猜测到底是谁。
静默半响,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我觉得。。。这件事情,五条家的嫌疑恐怕最大啊。”
他的目光直直射向那几个五条家的高层:“五条悟的海报,可是还贴在那栋公司的楼前。”
五条家的长老一听面色瞬间沉下,指着首先发难的那人骂道:“你们禅院家的继承人都要嫁过去了!现在还被关在房子里,难道不是你们最可疑吗!”
刚才质疑他们的禅院家长老瞬间老脸一红,努力冲冲:“什麽叫嫁过去了!这丶这成何体统!再说了,之前那件事明明是我们因为一时疏忽被卡斐耍了,和嫁什麽的完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五条长老火力全开:“哦哦,不好意思,年纪大记错了。那就是你们禅院家继承人想跟着对方私奔,结果人家根本没要,还随便抓了几个废物庶女走。”
禅院家:“。。。。。。。”
他:“五条悟不也那天大打一架分手了吗!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之後还在什麽软件上和其他几个咒术师用那种方式抢人,这才叫丢脸好吧!”
加茂家浑水摸鱼,出声附和:“我倒是觉得这句话有道理。禅院家那位听说已经不联系了,但是五条悟。。。最近还在闹这件事啊。”
他话音刚落,瞬间得到了其他两方势力的瞪视。
那两方人马眼中写满了:哦吼刚才忘记了你们这些老不死的。
五条家继续火力全开:“你们家的人还被握在人家手里演什麽不成体统的电视剧呢,还好意思说话。”
禅院家嘲讽起来:“说不定是主动送过去的呢,你们的心思啊。。。。。别以为我们猜不到。”
加茂家立刻红温了:“我们怎麽会干出这麽丢脸的事!再说那家夥姓加茂,难道就一定是我们家的人吗!”
禅院家:“那张脸我好像几个月前还在总监会看到过,这就不认账了?”
三家已经急速掐了起来。
一会儿说谁谁谁现在人还在卡斐那里关系最密切,他肯定是内应。一会儿说谁谁谁家继承人连卡斐人都见不到,肯定迫切卖消息拉近关系。一会儿又说你们家所有资源都拱着六眼,说不定就是把探子当成了小情侣吵架闹分手play的一环示好去了!
吵了半天,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
在又一轮的“你家人在给卡斐打工!”丶“你家六眼在和卡斐传绯闻!”丶“你家继承人在给卡斐当狗!”的攀扯後,他终于大喊:
“别吵了!都小声点!难道光彩吗!!”
十几个人吹胡子瞪眼地互相看看,有人一撩衣服坐下:“我们又中计了!每家都故意牵扯出一个人,就是想让我们内斗,然後找到弱点将我们逐个击破啊!”
其他人也深沉地点起头来。
另一个高层捋着自己的胡须,叹气摇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城府。此子深不可测啊。。。。。。。”
沉不住气的暴躁高层老头道:“那现在怎麽办!难道就要任他这麽为所欲为下去吗!这次都嘲到我们脸上来了!”
高深莫测的高层:“深不可测,但不意味着没有弱点。只要抓住机会,朝他最看重的东西下手。。。。。。呵呵,就算是这样的城府,也会慌乱起来。”
低低的声音传来:“。。。。。。看重的东西?”
另一人道:“看来你已经有眉目了。”
“当然。”高深莫测的高层点头,他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别忘记我们手上还有什麽。”
暴躁的长老:“你的意思是,可以直接杀了。。。。。。。”
高深莫测的高层:“我们可以让他的公司倒闭破産。”
其他人:“。。。。。。。?”
高深莫测的高层:“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我们哪一家的人到他手上被重视过,以这家夥的野心。。。根本不会被情啊爱啊的困住,要说有什麽东西他珍视。。。。。酒浸咖啡,绝对是酒浸咖啡!如果能结婚,他甚至会和酒浸咖啡结婚!”
暴躁的长老:“你被刚才那个传单气昏头了??”
莫名其妙的!
“不,等等。”有人突然出声打断,“我倒是觉得此话有理。。。不管他本人对咖啡的感情如何,至少对于那家莫名其妙的公司倾注了心血。我们只要先对公司下手,他一定会受到衆创。”
“没错。”高深莫测的长老应和,“毕竟。。。不少政府高官和企业都和我们有利益往来。被这麽一个不懂规矩的家夥分走蛋糕,他们应该也很恼恨呐。”
他幽幽看向面前桌上的烛火:“现在毕竟是竞争的时代。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淘汰的。。。。。。”
蜡烛吹灭,想着之後的计划,长老脑中已经畅想出了酒厂咖啡倒闭後的舆论探讨经典话术——
唉,资本!唉,米国!
反正都是资本和米国的错,和他们隐藏在幕後的推手又有什麽关系呢!
——*
禅院家自信满满地找上了第一位可能的合作对象。
只是秘书说总经理最近不在公司,去其他地方度假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事情迫在眉睫,又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禅院家决定派出一人带队去私下见面。
“按照消息来说,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手下跟着禅院家的某个长老来到豪华五星酒店楼下,低声道,“他很快就会回来。”
长老点点头,在必经之路旁的茶亭里讲究地给自己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