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
“谁!”
他将我稳稳抱在怀中,脚步猛地顿住,身体瞬间紧绷,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抱着我向侧後方急退!
“嗖嗖嗖——”
数根千本带着寒意,精准地钉在我们刚才停留的位置,深深嵌入树干。
“出来!”止水低喝一声,写轮眼瞬间开啓,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树影。
袭击者没有回应。
但更多的千本和挂着起爆符的苦无从阴影中射了过来。攻击角度刁钻狠辣,目的明确——逼他放手或重伤他。
止水抱着我,行动终究受限。他极力闪避,苦无擦着他的衣角掠过,起爆符在附近炸开,气浪和尘土扑面而来。他用後背挡住冲击,闷哼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抱着我的手臂依旧稳固。
“放下她!”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女声终于从林间传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的身影快速突袭至止水身後,手中短刀直刺他後心。
止水瞳孔一缩,仓促间转身格挡。
“铿!”
金属交击的声音在林间此起彼伏。止水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苦无架住了对方的短刀。袭击者一击不成,立刻变招,刀光如瀑,招招不离止水要害,攻势猛烈得令人无暇分心。
“我再说一遍,把她放下!”
止水眼神一凛,写轮眼的纹路迅速变化,试图捕捉对方的破绽,同时冷声回应:“休想!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很显然,止水将对方当成了大蛇丸或团藏的馀孽,前来追捕或灭口。
可我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于是,我将埋在止水胸口的脸略微转过来,透过晃动的刀光和止水防御的间隙,我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那是一个穿着深色劲装的女人,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以及那头熟悉的丶略显凌乱的红色长发……
“椿姨?”
红发女子听见了我的讶语。
“别怕,小月!”她喊道,“姨这就把这小子剁了救你出来!”
完蛋,椿姨显然是误会了什麽,以为我被止水劫持了!
止水听到後也随之一顿,好像也明白了什麽。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写轮眼却仍未消退,谨慎地观察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丶杀气腾腾的红发女子。常年忍者的本能让他无法立刻完全放下戒备。
“小子,快把我的孩子放下,我还能饶你一命。”
椿姨提着刀就要砍上来,我连忙搭话,
“椿姨!别打!是自己人!”我向她喊着,同时我拍了拍止水抱着我的胳膊,“放我下来吧,止水。”
脚尖刚一沾地,我就踉跄着挡在两人中间,“椿姨,我没事,这是我的朋友止水,是他救了我。”
椿姨举着苦无,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止水,又看看我:“没事,小月,他要是威胁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
“误会了,前辈。”止水上前一步,手臂在我身後虚扶着,语气诚恳,“我和新月真的是朋友。”
一起生活了四年的。。。。。。朋友。
椿姨应该是热血上了头:“深更半夜,荒郊野岭,一个忍者小子抱着我家姑娘跑?你跟我说这是朋友?你小子当我三岁小孩好骗吗?私奔倒是有可能。”
???
私丶私奔?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止水也被这直白的指控噎了一下,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虚扶在我身後的手都僵住了。
椿姨又像是突然开悟一般,眼睛里止不住的惊讶,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小月,你俩。。。。。。不会真的是。。。。。。私奔吧。。。。。。”
姨,你可真是我亲姨,到底在想什麽啊!
我无语地准备上前一步向椿姨解释,却忘了腿上的伤,顿时疼得“嘶”了一声,身子一歪。
止水立刻伸手稳稳扶住我,眉头微蹙:“小心。”
“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情况一会儿再解释,新月受伤了,她必须尽快接受治疗。”
或许是止水语气中的焦急不似作僞,又或许是我苍白的脸色和腿上的血迹终于引起了椿姨的注意,椿姨举着的刀慢慢放低了些。她狐疑地盯着止水,又仔细看了看我确实站不稳的样子,眉头死死拧着。
“……伤在哪了?我看看。”她最终还是更担心我的伤,上前一步挤开止水,蹲下身小心地卷起我的裤腿。
当看到那处狰狞的伤口时,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