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攻势凌厉却满是破绽,被仇恨驱动的查克拉混乱而焦躁。
少年剧烈地喘息着,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只有这种程度吗?”他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嘲讽,反而更像是一种……引导性的失望。
“废话少说!”佐助的怒火被重新点燃。
止水的身影在庭院中闪烁,他这次没有反击,只是闪避,偶尔用苦无格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在观察,在评估。评估佐助被仇恨驱动的力量,也评估他内心深处是否还存在一丝可以被唤醒的丶别的东西。
战斗的声响在荒废的宅邸中回荡,惊起了栖息在断垣残壁上的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月色渐浓的夜空。
“为什麽只躲不打?!”佐助嘶吼道,“一个。。。。。。两个。。。。。那个男人也是,你也是!”
止水忽的後撤一步。
“不,佐助。”他说,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悄然浮现,“我只是。。。。。。在确认你的决心,还有。。。。。。”
“我自己的觉悟。”
下一刻,绿色的查克拉骨骼凭空出现,须佐能乎的巨手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朝着佐助猛然挥下!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烟尘弥漫。
而佐助安然无恙地立在深坑的边缘,额角渗出冷汗,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尊半身骷髅巨人。
“这是仇恨和痛苦孕育的力量,佐助。”止水站在须佐能乎之中,声音透过查克拉传来,在寂静地庭院中,显得有些空旷和遥远,“也是背负罪孽之人……所能抓住的,最後的力量。”
他操控着须佐能乎的手臂,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不再是威慑,而是真正的丶带着磅礴力量的一击!
佐助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拼命闪躲,写轮眼运转到极致,试图看破攻击的轨迹。但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体内的查克拉飞速消耗,绝望和愤怒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为什麽……为什麽每个人都这麽强?
为什麽……他总是这麽弱小?
为什麽……他要承受这一切?!
“啊——!!!”佐助咆哮着,几乎是本能地,他开始结印——那是和鼬曾经练习过的,豪火球之术的印。
巨大的火球喷吐而出,撞向绿色的须佐能乎,却如萤火之于烈焰,瞬间溃散,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绿色巨人在接触到佐助的前一刻消散。
力量的绝对差距让他绝望。
“佐助。。。。。。”止水收回写轮眼,一步步走向无力再战的佐助。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覆盖在佐助身上,苍凉而孤独。
“所有的错误,始于我的天真。所有的罪孽,源于我的失败。”他在佐助面前蹲下,平视着那双充满憎恨和绝望的写轮眼,“是我将无法承受的重担,强加给了鼬。是我……让他不得不走上了那条路。”
“所以,佐助。。。。。。恨我吧。你的仇恨,由我来承担。”
他顿了顿,将那句鼬未能说出口的丶也是他唯一能替挚友保留的温柔,交付了出去:
“鼬他……无论什麽时候,都深爱着你。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活下去。”
佐助怔住了,瞳孔剧烈地收缩。止水的话语,在他混乱的思绪中强行劈开一条缝隙。恨意的目标被突兀地转移,哥哥“深爱”的字眼与那夜的血腥画面疯狂冲突,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麽……?”他喃喃道。
“我说,恨我。”止水重复道,语气近乎恳求,“然後,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亲手来了结这一切。”
包括我。
最後这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他伸出手,似乎想像小时候那样,揉一揉佐助的头发。但最终,手指只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便缓缓收回。
他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陷入巨大混乱和迷茫中的少年,转身,步入了宇智波宅邸更深的阴影之中。
留下佐助独自一人,跪在荒芜的庭院里,面对着燃烧後又骤然冷却的丶名为“仇恨”的灰烬,不知所措。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木叶隐隐的喧嚣,然而此刻却无法透进此刻死寂的宅邸。
止水没有回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为自己选定了终点。
月光无法照进更深的阴影处,止水的脚步并未停留。
方才面对佐助时的冷静与决绝,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而空旷的滩涂。
——恨我吧。然後,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亲手来了结这一切。
这是宇智波止水的选择。
这是他所认为的,能够同时保全鼬之名誉与佐助之未来的唯一之路。
这个决定一旦做出,竟带来一种诡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