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个纯白的怪物连呼吸都喘不上,那些长此以往压抑在心里的渴求和失落,一点一点从笼子里四散开来。
回到木叶以後,或者是从杀戮开始的那一天就再也做不了一个好梦。
宁次哥哥死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荆棘插进身体里,笼中鸟的诅咒让他连死亡都不得自由。
奔跑在草之国的人体基地,鹤的人头,香磷的鲜血,那些不被当作人的可怜实验品全部都是属于白眼一族的罪过。
长夜的好梦里,总是梦不到死去的母亲和日差叔叔,她总以为自己会忘记,但是在大名府邸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愧疚,因为无知,因为无能,因为无力,那些强加的过错怎麽能算在父亲身上?
可是得到力量还是错,死去的大名只剩人头,说着屠杀请求原谅的白眼忍者可能也有真心悔过……
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正邪的立场随时都可能像雨之国的晓组织一样颠倒,这种名叫赎罪的病症如果任由小鸟放飞在外,或许能够随着时间慢慢治愈。
可偏偏她回来了,身和心都是同等的破败不堪,活着只是强弩之末,只有自我毁灭,噩梦一直延续至今无法结束。
日向雏田确确实实地生了一场大病,并且和她本人一样无人关心,更无人知晓。
“哈……”喘不上气。
其实连日向一族自己也说不清楚等待百年之久的白眼姬到底是什麽东西?
看在眼里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憎恨,被关在笼子里会不会好受点?
放弃真心喜欢的人,迎合家族的意愿违背初心,自我折磨算不算道歉?
不再自由丶彻底死去或者顺着未来一样丧失人□□望,活得比傀儡还可怜就可以结束吗?
“哈,哈……”还是应该喘气?
宇智波佐助为什麽要回来?不回来的话…就不会让被关在笼子里的怪物因为仰慕所以遐想未来。
怪物……
“佐…助……”颤抖着说出亡者的名字。
白发,白衣,白眼和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辉夜相差无几的日向雏田不是怪物又是什麽?
“不要死…求求你……”只有唇上的红艳丽到刺眼,几乎是抽离灵魂般地一起跪在地上。
如果日向天忍还在,可能又要开始嘲讽,看看这就是命运让他们等待百年的白眼姬,连他人的死亡都要这样卑微乞求,多可笑啊……
又做错了……
疼痛从从大脑开始,从心跳结束,那些积蓄在血脉里力量随着百年的预言诅咒一起变成实质的结果,失落迷茫透明的液体不断从那双逐渐被红色填满的眼睛滑落,积蓄不断却总是不断失去。
“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记忆的碎片从很久很久以前到很远很远的未来冲进大脑,那是一种反复撕裂自己的痛苦,痛到麻木,痛到失声,痛到空白一切。
……
眼泪变成了血泪。
……
自由啊自由!那是日向一族所有人努力追寻又迟迟无法得到的诅咒!
“宇智波佐助……”
为什麽让我那麽喜欢,那麽着迷,却又…让我得不到你。
鹰要…飞走了?
鹰要飞走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们都不要死去!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
白眼终于变成了和那个人一样的轮回眼,只是属于她的眼睛变成了与查克拉一样的蓝色,连勾玉也是九个,一切再也无法挽回,变成失去所有的怪物成了唯一选择。
“是我错了,我喜欢你……”
献祭真心……
……
心跳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宇智波佐助死掉了,这一路的选择终究是错了。
日向一族的天忍曾经说过力量的巅峰注定孤独,可怖所以无人靠近,这一点作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鸣人深有感悟,无论是从小到大因为九喇嘛带来的憎恨还是那些年追赶佐助所遭受的偏见。
结界破碎之後,春野樱搀扶着漩涡鸣人走到交界的通道,他们统统看见。
他全部都知道,也格外理解……
“啊…佐助。”
推开樱之後的奔跑依旧狼狈,仓皇前进,跌跌撞撞,那些年追逐宇智波佐助并不容易,想要放弃也绝不可能做到,因为…因为佐助是和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和他感同身受的异类。
“佐助……”是漩涡鸣人,“佐助!到底发生了什麽!喂!”
圣地的白色雏菊沾上了血,原本的平静早就被这场献祭真心的死亡打破,神树疯狂把这个地方变成了和第四次忍界大战一样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