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原崩观影1:综合世界线
【就像是印证了黑袍人会想起的这句话,他在意识陷入模糊前,在记忆里擡眼顺着卡在下颚这只手,看见了如瀑的黑色长发,和一双狭长平静的眼睛。
再一眨眼,对面模糊到泛起毛边的面孔,变成了一双浑圆澄澈的眼睛。对方一愣,接着缓慢而坚定的将手伸向了抵在他喉间的枝芽。
指尖轻轻一点,芽叶恍如被注入生命力似的,摇曳着长出花苞,又像收缩伞一样——
砰!
它张开了。
最後,疲惫的黑袍人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摘下了这支扎根于他心脏的花,转身离开,徒留一抹早已激不起他欢喜的紫色。在他缓缓闭上眼之前,年轻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一股巨大的力攥住了他的手。
“一起来玩吧!”
他说。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和我一起玩,我就可以让你睡个好觉哦!”
这个人的语言中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黑袍人被拽得踉跄,不由自主就跟着奔跑了起来。
黑色的破袍子丶止咬器般的面具……一步步,都被抛飞远远落在後面。
他忍不住睁大眼睛,因为在视野中拉长成光线的尽头,是一个高高挥着手,笑容灿烂的熟面孔。
“阿——冲——缇安——等你——好久了——!!!”
名为阿冲,身着紫色玩偶服的少年嬉笑着,拉着呆愣的黑衣人加快了速度。
镜头随之一转,被抛飞在空中的黑袍渐渐变大,几幅如泡影的画面在此时倒影出相似的灵动场景。
小小的胡桃擦干眼泪,告别爷爷,追上跑出门的阿冲,两个人争抢着丶相互挤兑着踏着石板路,跑过吃虎岩的店铺,经过蒸汽云绕的万民堂;
白露的被子被掀开了一条缝,更显稚嫩的圆眼睛露了出来,眼泪胡乱被揩得满脸都是,然後年幼的狐人立刻牵住了她的手,一晃白日里,两人在张灯结彩的金人巷奔跑;
漆黑巨大的扭曲之眼面前,浮在空中,不断吸收力量净化的荧睁开水光流转,又憋回去的眼睛,逆光望去,被开着摩托飞车创进来的人一把拉上了车;
最後的泡影流动着,逐渐靠近,占据了整幅场景。
芙宁娜独自立于舞台中央,浮夸地张开双臂,宣布这场针对神明的盛大审判开场,阿冲托着腮坐在观衆席的第一排,认真地观看她的终场表演。
在最後的独舞中,芙宁娜擡手,旋转,场景变为了她与阿冲在枫丹湖上滑冰似的转圈,换作芙卡洛斯往前走一步,场景变作了芙宁娜在空中翻飞着维持平衡。
她擡起头,望着较高的那只手,500年间与阿冲相关的记忆因破碎的时间不断拼凑,却也无法串连连贯,直到有人喊出这一句——
“芙宁娜!你又骗我!!!”
打碎了舞台中央的安宁,如镜面碎裂的两边,一边是笑着落泪的芙卡洛斯,一边是停下舞蹈,在迷茫与悲伤中看见熟悉之人落泪的芙宁娜。
在那滴泪落下的时候,阿冲的表情逐渐有些呆愣。
一滴水将画面浸染成深色,像是来自遥远记忆的声音响起——
“阿冲,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拿别人的眼泪很没辙?”
音乐声在这时伴着细密的鼓点变得微小,好似在酝酿着什麽。】
[啊啊啊啊啊——是缇安!!!]
[啊?]×1044
[胡桃!!!]
[妈耶,爷爷还活着的堂主,不敢想象还能抽象到哪种地步]
[活的缇安!活的!!!]
[不是,这对吗?黑厄和缇安?经典地狱组合是吧?哥,你是我真哥啊!]
[说实在的,这条时间线难道是胡桃的爷爷去清理死门?]
[那刻夏,礼貌发问,你推为啥不跟你玩?]
[反主终于不当大冤种了,爽死了]
[不懂就问,白露为啥要哭?]
[oi,小子,嗓门介麽大咩?]
[芙芙骗冲哥啥了?再不解释,我要开始磕了]
[不是,芙芙脑内的时间线也太复杂了吧?一条单向的时间轴都能变成3D的]
“咦……狐人?”白露有些困惑。
灵砂笑着挡住窥视的视线,“不愧是龙女大人,竟能与星神的化身关系如此亲近。”
“唔,嘿嘿!那丶那当然!”白露岔着腰,昂首挺胸。
接着,她又连忙开口辩解,“不过,灵砂你别误会了,本小姐可不是只会掉眼泪的小丫头。”
“嗯嗯,龙女大人的本事大着呢!”
【“景元元,我真的不想练剑了!”小狐人耷拉着耳朵,长叹了一口气,“我好累的……”
阳光和煦,竹影窸窣的午後,景元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可阿冲不是想用重剑吗?嗯……不如看在彦卿的份上,你再坚持一下,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