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帕金森小姐,是同学吗?我知道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艾文斯突然问道。
“算是吧,我们是同一个年级,只不过不在一个学院。我属于赫奇帕奇,她是斯莱特林。”
“她在学校也这样吗?”艾文斯语气里有一丝好奇,“我想说,她的确很难让人相处——不过情有可原就是了。”
“一点没变。”你耸了耸肩,回忆里涌现出潘西霸凌同学的各种事迹,当然了,这些事迹里多半也少不了德拉科的一份。
“为什麽霍格沃茨没有心理辅导的课程呢?”你喃喃自语道,索性把此刻脑袋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有时候觉得——如果有人能引导他们,让他们自己意识到是非对错,也许就没那麽糟了。”
“心理学不能算在学校现有的任何一个分类里。”艾文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况且每位教授都有各自专精的魔法领域,在心理学上可是一片空白。”
“麻瓜世界里将心理学引入学校已经是很普遍的事了——也许有一天,巫师届也能如此。”
“原来你每天都在看这些东西。”话虽如此,她的表情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比想象中有意思。”你淡淡一笑。
“有机会可以去那里看看,挺好的。”艾文斯的目光转向了窗外。她停顿了一会,眉宇间涌现出若有若无的哀伤,“至少——那里现在没有战争,没有伏地魔。”
“哪里都有像伏地魔一样的人。”你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窗外。
落地窗丶酒店丶巴黎丶麻瓜世界——这些关键词就像被咒语触发了一样,连同自己曾经和德拉科许下的约定一起,在霎那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会去的。我曾经和一个朋友约定好要一起去的,但——”
你的声音忽然哽住了。
你还是没能完整地说出那後半句。
“然後呢?”
“噢,不重要了。”你苦涩地笑了。“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去的,即便是一个人也没关系。”
“那祝你早日实现。”艾文斯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些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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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你像往常一样从二楼返回自己房间时,再一次在走廊上遇见了潘西。
帕金森少见地散下了头发,穿着圣芒戈给病患提供的衬衣,与她过去的那副模样相比,多了几分温顺。
她看见你出现後,立刻擡起了靠在墙壁上的脑袋,直了直身子,向你走了过来。
你怀疑她一早就在这里等你。
“下午好。”潘西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
你下意识去看她的手臂,那里已经没有了绷带,只留下几道浅浅的伤疤。
魔法治疗还真是有效。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她不满地打断了你的思考。
“噢,下午好。“你不得不对上她的目光,“有事吗?”
“你有空吗?我想你应该是有的吧——”潘西躲避了你的眼神。她歪过头,两只手很别扭地插进了口袋,“要不要来我这里——呃,我们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
“为什麽?”
梅林,你没听错吧。潘西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也太可疑了。况且那天的事情,你并没有亲自上阵,在你们糟糕的对话之後,帕金森应该更恨你了才对。
“没有为什麽——我已经准备了,就看你来不来。”
潘西如此强势的邀请语气让你有点意外——斯莱特林的人疯起来还真是没有上线。
理智明明还在分析着对方的意图,身体却已经跟随着走进了她的房间。
你倒是真的挺想弄清她的目的。更何况,这样乏味的日子里,和潘西·帕金森喝下午茶也许比读一篇麻瓜文学要来得有趣。
潘西的病房和自己的大同小异,只是东西少得出奇,似乎从未有其他人来过。
床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你跟在她身後,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桌上的甜点看起来和常规的下午茶没什麽两样,你认真观察了一会,并没能从中得到线索。潘西端起桌上事先准备好的茶杯,倒了一杯,递到你面前。
“斯里兰卡的。可别说我亏待你。”
“喝下这杯,我还能见到明早的太阳吗?”你接过茶杯,端到了胸前。
潘西听完放肆地笑了起来:“我相信你有这个胆量。”
我也相信你有在这里毒死我的胆量。
你默默想道,但还是喝了下去。
“就这样坐着也太没意思了。”潘西也给自己到了一杯,然後忽然凑近,“玩不玩游戏?“
“什麽游戏?”
在你疑惑的目光中,潘西徒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饼干。
“和硬币一样。饼干那面朝上算你赢,巧克力那面朝上算我赢。输的人必须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真心话,不可以说谎。”潘西用她的指甲拨弄着饼干,“怎麽样,敢吗?”
“有什麽不敢。”你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