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什麽改,明天才上课。”他不由分说地揽住我肩膀,带着往外走,“先送你回办公室——哦,现在叫‘甜梦小屋’了,新名字,喜欢吗?”
“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用。”他撑开伞,只罩住我们两个人。
雨水顺着伞沿流下来,在脚边汇成小溪。其他学生三三两两走过,有人偷笑,有人拍照,还有人小声议论:“五条老师今天居然打伞?”
“而且只给一个人打。”
“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五条悟听见了,擡手往空中一扬。
乌云忽然停住,原本灰暗的天空像是被染了色,一片粉红从我们头顶扩散开来。雨滴落下的轨迹变了,每一滴都成了小小的心形,精准地落在伞下,打湿了他的肩,也打湿了我的袖口。
“看见了吗?”他低头看我,眼里带着笑,“连雨都是我的。”
我轻哼一声,没躲开他环在我肩上的手臂。
“你至于吗?”
“至于。”他声音很轻,“我关了你三十多天,喂你吃甜品像喂猫,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了,还不许我得意一下?”
我擡头看他,雨滴落在他睫毛上,闪了一下。
“那你以後……每天都这样?”
“嗯。”他点头,“早上给你带可颂,中午陪你吃饭,下午偷偷塞糖进你抽屉。你写小说的时候,我就在後面看着,看到你写‘五条老师又闹脾气’,我就在旁边批注‘真实事件,建议加钱’。”
我忍不住笑出声。
“你烦不烦?”
“烦也得忍着。”他收紧手臂,伞往我这边倾斜,“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投诉无效。”
我们一路走回教学楼,雨水在身後留下一串湿脚印。办公室门打开时,热可可的香气扑面而来,桌上摆着新烤的布朗尼,旁边还有一张手写便签:【今日份宠爱,请签收。】
我坐到电脑前,打开文档,光标在空白页上闪烁。
五条悟没说话,轻轻坐到我身後,头靠在我肩上,闭上眼,像是真的要睡了。
键盘敲下第一行字。
【那天他用粉色的心雨把我圈进伞下,我才明白,原来被偏爱的人,连淋雨都是甜的。】
我刚打完这句,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这算不算变相写我?”
“不算。”我继续敲,“这是虚构文学。”
“哦。”他顿了顿,忽然伸手覆上我的手,“那这句得改。”
“改什麽?”
“不是‘才明白’。”他低声说,“是‘早就知道,只是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