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把我们的日常,炼成了歌。
我深吸一口气,擡脚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钢琴旁。
他没看我,只是继续弹,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
台下掌声雷动。
可我知道高潮还没来。
果然,当最後一个乐章即将开始时,观衆席爆发出一阵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五条悟停下演奏,歪头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
下一秒,他双手一合,一道心形的透明屏障瞬间升起,将我们两人围在中央。外面的人影模糊了,声音也变得遥远。
“现在没人打扰了。”他轻声说,“让我抱你一下。”
我盯着那层光膜,忽然笑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所有人?”
话音未落,我擡起手,一指点在屏障中央。
金纹自指尖炸开,像蛛网般蔓延。那层心形结界连一秒都没撑住,轰然碎裂,化作漫天光点洒落。
全场寂静。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还是这麽不给面子。”
我没理他,反而上前一步,擡手按在他胸口。
“你要我指挥心跳?”我问。
他呼吸一滞。
我掌心的咒力缓缓流转,引导着他的脉搏,一点点调整节奏,直到和他的呼吸丶我的呼吸,完全同步。
然後我抓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心口。
“现在,听我的。”
他怔了几秒,忽然笑得像个傻子。
转身重新坐下,十指翻飞。
这一次,钢琴声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独白。
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我的节拍,每一句旋律都回应着我的情绪。他的咒力与我的标记能力交织在一起,像是两股水流汇入同一条河。
台下的人已经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们听见了——
这根本不是一场演出。
这是两个人的心跳,在同一架钢琴上,找到了相同的频率。
灯光越来越亮,音乐推向最高潮。我能感觉到他的咒力在颤抖,不是因为用力,而是因为克制。
最後一段旋律响起时,他忽然侧过头,看着我。
“下次订餐厅,火山口不行,那改成海底行不行?”
我刚要开口,他立刻补了一句:“当然,得先问过指挥官的意见。”
我冷笑:“你还想有下次?”
“当然。”他十指不停,笑容灿烂,“千年呢,才刚开始。”
我盯着他,想骂他不知悔改,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我听见了。
不只是琴声。
还有从他胸口传来的,和我完全一致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