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孝支心有馀悸地拍着胸膛:“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在门外等你出来的时候,我们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放心吧菅原学长,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乌野的。”川濑久夏语气轻快地和几人走到楼梯口,“下午放学後体育馆见!”
目送着三年级组的背影渐渐走远,她转身,把未尽的话悄悄补全在了心里。
我会履行经理的义务直到毕业那天,再去追逐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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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数学课老师讲了什麽,川濑久夏没注意听。
和同班的缘下力和成田一仁一样,她整个人的心思都飞向了仙台市体育馆。
那个他们昨日抱憾而归的地方,现在又将角逐出一组崭新的欢呼和遗憾。
川濑久夏不敢在课上太明目张胆地看直播,只能在体育新闻板块频繁刷新消息,赛况更新得不算及时,她心里敲起慌张的鼓点。
白鸟泽获胜的新闻快讯跳进屏幕时,下课铃声恰好打响。
快讯里还简单附上了两只队伍赛後的照片,手指往下一滑,及川彻染着不甘与悔恨的眼睛就这样闯进了川濑久夏的视线里。
点开对话框,他们的聊天终止在及川彻赛前发来的那句“等我”,她还没想好如何回复他。
现在那个笑意盈盈的头像灰了下去,她的指尖停驻在键盘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鼓励的话她已经对及川彻说过太多太多,再一股脑地发给他只怕会适得其反。
反复犹豫间,川濑久夏已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体育馆门口,乌养教练也赶过来了,训练开始,没有时间再留给她和及川彻的私事。
晚上回家的时候再说吧,这样想着,她收起了手机。
乌养教练随之向所有人宣布了白鸟泽获胜的消息,有人惊讶丶有人皱眉丶有人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就在所有人都如临大敌时,武田老师带来了一线希望。
他们要去东京了。
时隔一年,“枭谷学园排球联盟”的名号再次响彻川濑久夏耳畔,她恍若隔世。
“又能和音驹见面了啊,还有枭…那学校叫什麽来着?”
回家路上,山口忠兴奋地谈论着板上钉钉的东京合宿,期待之情扑了川濑久夏一脸。
“枭谷。”她替他补充,“还有生川丶森然。”
手机盯地响了几声,川濑久夏忙打开LINE,山口忠再说了什麽她已经没在听了。
是牛岛若利丶赤苇京治和孤爪研磨的消息,无非就是告知她获胜和即将到来的东京合宿,她快速回掉,退至联系人界面,眼神猛地一暗。
一个小时前她发给及川彻的消息,仍是未读状态。
也许是他忙着复盘没看手机,川濑久夏自我安慰到,再等一会儿,等到回家就……
——他没有回来。
距她发的那几条消息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夜色已深,及川彻仍未回到公寓。
打电话过去会被自动挂掉,敲他家的门也没有反应。
川濑久夏再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小时,不断刷新社交平台,她的心情却忽地大起大落。
好消息是及川彻终于上线了LINE,头像亮起。
坏消息是他对她的话统统已读不回。
她那边问号都要扣满一块屏幕了,及川彻也挨个秒读,却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期待和安慰都石沉大海,激不起任何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