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首继续回避他的视线:“你……变了不少。”
“我记得你也说过,是人总会变的。”
她一怔,继而道:“看来你心里也在打着什麽主意。”
“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麽?打着对方的主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这一次不生气麽?”
“就像那个人说得‘习惯就好’。对你,我已经放弃要求你坦白这件事情了。”
她皱起眉,他仍然从容不迫地紧盯着她的双眸:“何况,有些事就算你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现在也能猜测出一二了。”
她伸手扶额。
“开始头痛了?”他的嘴角不为人察觉地浮现一丝笑意。
眼前的场景突然让他回忆起儿时与她彼此间少之又少的共处闲暇时间。
当时的年幼忍者会玩一种叫做“猜猜我手里抓着什麽”的无聊游戏打发时间。凡是与他对峙过的夥伴,大部分会因为连续失败而对他退避三舍。
然而伊贺钦却是唯一的特例。
她总是他唯一的特例。
他们之间,长久以来,输赢对半。
当她无法猜透他手中藏着的到底是什麽时,就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宇智波鼬,你根本什麽都没有拿是不是?她会嘟囔着嘴,一边扶额,一脸不快。你应该知道这样是犯规的吧。
别找借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十秒钟,你还是认输吧,伊贺钦。他往往是这麽回答。
大多数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冷哼几声承认失败。但偶尔也会作出现在这样的回应——
月光下沉默的女子渐渐舒展眉头。嘴角微微上扬,冰蓝色的眼睛重现嘲弄的笑。轻轻,她拽住他的衣角。
“那麽让我们把游戏进行到底吧。”
看着她,他平静地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也好。”
突兀的,木门就这麽被粗暴地推开。
一阵晚风,裹挟着冬日的寒冷冲了进来。月光下,她被他整理好的发再度被吹乱,寒冷无情的侵袭,令她不得不缩起了身子。
什麽时候来人已经站到了屋中,比夜色更深的长裙把月光都掩盖了过去。
火空黑夏的动作永远比她的声音先至。
“老大,我来接你了。”
瘦弱的女子嘴角再次浮现笑意,看向面对她而坐的男子,她换上一贯轻柔的语调:“那麽,我该走了。”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将动未动之时被她用手掌按在了胸口:“不,你现在最好不要动。过继术之後又为我疗伤,难道你不是快耗尽最後一点力气了麽?”
剑士警惕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说道:“这麽说他现在没一点防御力了?”
“他暂时不能行动,”伊贺钦点了点头,将他身上披着的黑袍脱下,披在自己身上,看着剑士嘱咐道,“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杀他。”
火空黑夏的脸上露出些许失望:“老大,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真是一点也不干脆,不会是被这个拖拖拉拉的男人传染了吧。”扶住她羸弱的身子,她朝男人投去危险的视线,“还有,他加之在我身上的银针怎麽办?”
“不用担心,”走到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鼬刚才给我治疗把自己的查克拉传输给了我一些,我会帮助你解开。”
剑士耸了耸肩膀,看着坐在床边沉默不语的宇智波鼬,又看看倚墙而坐陷入昏迷的宇智波佐助,轻轻呢喃了一句:“说实在的老大,你那麽弱还能搞定这些人,这一点真让我佩服……”
话音未落,人已经远去。
她闭上双眼,迎向彻骨寒的风。
这是最後一次了吧,宇智波鼬。
这一次你还能猜到我手里握着的是什麽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