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戴着你的厉鬼面具,以暗部策略部的身份死去。
你总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一辈子的。
可是对我来说,有些人,有些事,就是一辈子的。
那一天,她离开了住了四年的地方,孑然一身。
步出门外,戴上分配给她的暗部面具,上面几乎没有费心绘上图案,连庆典时的玩具都不如。她没有抱怨一句,只是接过,轻轻道了一声“谢谢”,戴上。
回头,空空荡荡的寓所里一片黑暗。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而且,应该不会太久。她暗自对自己说。
时光荏苒。
又一次她站在空荡寓所的门口,屋内漆黑一片,屋外蓝天白云。紫竹在她身後轻轻呢喃了一句:“真不敢相信,才四年,我们又回来了。”
胡狼的面具下,她的嘴角轻轻扬起。
“钦,这里我先收拾一下,你先去参加暗部的会议吧,我来之前听说第三班带来了不好的消息。”紫竹扬起好看的眉,挂上一抹讥诮的笑,“你的鼬带来的情报是假的,我们的人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是麽。”
“就这样去了?角虎那个家夥一直反对你做策略部队长,这次可是要借题发挥了,你不准备一下?”
“嗯,就这样吧。”
紫竹耸耸肩:“那至少让人送你去,莫非你想步行去暗部麽?”
“无妨。反正认识我的人不是死了,也不在村子了,或者,不记得了。”她取下面具,褪下黑色的长袍,微微一笑。
今天我要去看一个人。
穿着便服走在路上,一路微风拂面,忍者学校毕业时节总是选在初夏的日子,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季节。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校门口。毕业典礼比她想象中结束地要早,还没夕阳西下,孩子们已经被各自的父母领走,依依不舍地在相继道别了。
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从校园走出。
他的身影很好认,或者说宇智波一族的装扮确实也很显眼。高深的深蓝色立领外衣,白色袖套,虽说他摆出了一副冷冷拒人千里的样子,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稚气未脱的样子。
被父母领走的孩子们高高兴兴讨论接下来的庆祝,而这个孩子只是一个人安静地走着。他似乎刻意地在与身边人保持距离,默默走在属于自己的路上。
藏于树後,她从怀里取出一把苦无。
说起来,鼬教给她的忍术基本都荒废了,只有这把苦无因为带有他的秘术被她留在了身边。
可惜,今天也要跟它道别了。
她结了一个印,苦无从她的手中自行飞出,化作乌鸦,在天空盘旋一周後闪电般俯冲向少年的脚边,扎入地上後,又变回一把苦无。
佐助警惕地跳开,环顾四周,只发现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在向校园里面张望,大概也是来接自己的弟弟的,此外,没有什麽可疑的人。
少年把苦无捡起,发现上面绑着一张封印符。
是很简单的印。
他并没有马上去解,而是小心翼翼把它收藏起来,决定回去之後再做研究。
很好,很谨慎。
她小心敛起嘴角的笑意,继续假装等人的样子向校园看去。
经过她的身边,佐助对她道:“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是吗?”她侧首,对他轻轻一笑,“那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
四年来,这是第一次她对佐助说话,也是第一次亲自面对他。
期间,她从未想过要给予什麽照顾,看见他也只会提醒自己当初没有按照爷爷的嘱咐去做罢了。
不过今天是不一样的,好歹这个孩子也从忍者学校毕业了,跟他的兄长一样被赋予天才之名。
那麽或许她也应该给予他一些奖励,那把宇智波一族收集来最好的刀,曾经赠与伊贺家族作为她的婚约信物——草雉剑。
这种东西在她手边是没有用的。要是被暗部充公也只会发给一些不配的人而已。既然这个孩子已经长大到能握剑的年龄,那草雉也算是适合他了吧。
是了,不知不觉间,佐助已经长得那麽高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了变化,和鼬长得很像。
那就继续这麽成长下去吧,直到你杀了我们之前,我都会小心保护自己的性命。
擡头她看看蓝天白云,自嘲地笑了。
最近,村内村外要杀我的人也多了起来。
“伊贺钦,你怎麽解释这次伏击事件?”
暗部会议上,所有队长齐聚一堂。角虎将眼镜摘下,慢条斯理地擦着,语气没有逼问的意思,语意却咄咄逼人:“按照宇智波鼬给的消息,我们应该在东集街设下埋伏。但为何‘根’才一出现就被人伏击了?”他在“宇智波”这个姓上加重了语气。
四名暗部队长尽皆看向她。其中三队队长(“根”)仓矢的眼神尤其冷厉,这个行动使他失去了包括副队长在内五名优秀忍者,损失极为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