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
如潮水般的压力涌向了迹部,将他压得密不透风。
从仁王的手臂,到越知的发球,再到现在的比分情况,迹部在这样重重的压力之下咬牙打出来的发球挂到了网线上。
“0—40!”
裁判的声音,丢分的反常,迹部的呼吸开始紊乱。
这麽难看的比分,这样失误的发球,对于迹部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强烈的自尊心在血液里流动,他不能就这样被压垮!
再次擡手发球,迹部想要摆脱这些无意义的空想,脑子却不听使唤一般想到了越知的眼神。
手上瞬间失力,发球再次挂网。
“一发失误!”
这样的反常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仁王看着现在几乎失魂的迹部,眯起了眼睛。
迹部……是到极限了吗?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压力吧!”不二摸着下巴。
“刚才那位越知前辈,让迹部压力陡增啊。”幸村比在场所有人都了解这种精神的压力,“最初只是一些细小的压力,只要保住自己的发球局就可以了。”
“但是那位越知前辈的眼神却告诉迹部,不仅仅是这样,他还肩负着其他的东西,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压力堆积到了迹部身上!”
“那个迹部竟然会有压力吗?”向日的印象里迹部一直都是自信张扬丶游刃有馀的,完全想象不到他有压力样子。
白石目光停在迹部身上:“感受不到压力的人,是不存在的!只是多少而已。”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位越知前辈被称为’精神暗杀者’的原因吗?”柳叹了口气,“现在恐怕没有那麽多时间给迹部缓解这种压力了!”
话音刚落,迹部二发再次失误,送掉了整个发球局。
“6—6!抢七局!”
局势最终还是朝着最不愿意发展的方向去了。
“月光桑,你对他们是不是有点严格了?”毛利偏头看向搭档,“刚才那位小少爷都被你吓住了!”
“……”
毛利的话让越知无奈,不是说好六成实力吗?他也只是遵照平等院的指示罢了。
不过毛利突然这麽说,大概是知道对面另一个的状态不太好了吧。
是作为前辈的最後一点良心在发挥着作用吗?越知偏头看看懊恼丢掉发球局的迹部,心里暗暗摇头,这样的精神状态可不能胜任世界的比赛啊!
即使他们两个有着出衆的技术和实力,面对来自世界各国的选手都要顶住压力,才能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
短暂的休息时间,仁王靠在背椅上,思考着对策。
抢七局的规则是一人两球,这样的话越知发球的作用将会被无限地放大,自己根本无计可施,而迹部现在心里也顶着巨大的压力,能不能接到又成了另一回事了。
怎麽办?
自己该怎麽办?
或许放弃幻影成手冢会比较好吗?
认识的人里面有能够抵挡住这两个人进攻的人吗?
仁王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个名字,扭头朝对方看去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