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最近的你,和之前,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宫川柊皱起眉思考着:“让我想想哦。”
千切豹马注视着宫川柊陷入思考的模样。将现在的宫川柊和羽山千纱给他看到的照片相比,是两个人的差别。
不常有表情的人面部的肌肉会因为不被使用而逐渐僵硬,即便想要勾勒出笑容,要麽不被察觉,要麽像是被手指提起嘴角般怪异。
在病房里无事时,他对着镜子练过表情,寻找过各种角度来展现五官的优势。让五官动,是简单的;让五官定格在特定的角度,是困难的。千切豹马明白这个事实,只花了一个上午。
这麽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更靠近她一点。只有想法而不做出行动,不是他的性格。于是千切豹马没有让宫川柊陷入太多苦恼中,说出了答案:“只是在前几天想通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
“一些我终于发现的事实。”千切豹马问她,“要坐过来听吗?”
“好呀。”她轻快地靠过来,“豹马是发现了什麽?”
“发现……”千切豹马伸手在她头顶上拍拍,“你被我骗到了。”他从她的视角盲区,也就是枕头下摸出被包装好的另一个小礼盒,摆到她面前。
宫川柊缓慢地将目光定在礼盒上:“我的?”
“送给你的,可以现……”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千切豹马肩上,打乱了他正说出口的话,他反射般地圈住了撞进怀中的宫川柊,垂首便是同她对视。语言或许也有惯性,不遵循主人的意志将後续的末尾从他口中拽出:“……在打开。”
他的手高举着,紧抓着那份礼物。没有让它脱手。
“豹马——”
她的嘴唇开合:“打开,帮我打开。我现在想抱你,不想让我的手离开。”
千切豹马又抓紧几许,心跳一点一点加速。做不到的,他做不到时刻平静地去面对宫川柊。他要记下每一次的悸动,直到每次都深刻,深刻到植入本能。
他答应她:“好。”
他帮她打开他亲手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副成对的发卡。
昨天和他抱怨过耳边的头发长长了,扎不上去,吃饭还容易掉到碗里,要有好几次都吃到了头发,但冬天剪头发会很冷,所以想要个发卡。
他取出,替她别上。
他默念:喜欢。
“喜欢。”
这次,他和她一起说出了这两个音节。
然後——
最喜欢。
“最喜欢豹马了。”
*****
我带着同桌给我戴上的发卡回家,是哥哥给我开的门,他看看我头上的发卡,看看我:“心情很好?”
“当然咯。”我走进家门,小跑过去给坐在客厅里的妈妈看,“看我看我,看看我的新发卡!”
妈妈按下遥控器上的暂停键,举起双手:“可爱,满分。”
爸爸从厨房里探出头,我蹭蹭跑过去。他扶了下眼镜框凑近细细看:“很适合,我和妈妈一样,满分。”
我抿起嘴巴试图压住嘴角的笑:“猜猜是谁送我的!”
走到厨房的妈妈和爸爸对视一眼,爸爸先开口:“千纱?”
我摇头比了个叉叉。
妈妈:“小草莓?”
小草莓是我养的白化玉米蛇。我继续摇头:“咘丶咘——小草莓没有钱,没办法送我发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