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殊赶紧道:“多谢刘公子,等我赚了银子,定加倍奉还。”
“好说好说。”刘易水笑着摆摆手,“这挺好,明日你们便去准备笔墨和木材,到时候在我这药铺门口支三个铺子,一个画像,一个卖机巧,还有一个卖长命茶,哈哈哈,不知道要赚多少银子了。”
“那我呢?我干什麽好呢?!”背後突然传来声音,吓了刘易水一大跳。
他捂着胸口一下子跳开:“你你你,你这人,你怎麽还吓人呐你!”
“我没有吓人啊。”瞿篱一脸委屈,“我是听你们想要赚银子,我……我也可以啊。”
“你?”刘易水撇撇嘴,上下打量她一番,“啧”了一声:“你会什麽啊?是画像还是做木活儿,是行医看诊还是会熬参汤啊?”
“你这人怎麽这麽笨啊。”瞿篱抱着手臂,也上下打量他,“咱们都做一样的事,那怎麽赚银子啊。”
“哎你这个人,喝酒喝傻了吧。”刘易水呛她一句,又不得不问,“那你直说了吧,会做什麽,明日我一并安排了,咱们支四个铺子。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啊,要是什麽都不会的话,我这里可不留闲人,那就只能请你收拾收拾包袱离开了。”
瞿篱扬了扬下巴:“不是我吹,我瞿篱会得东西可多了,不过最擅长的嘛,那还得是驾马车了。”
话音落,室内鸦雀无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憋着笑。
瞿篱眨眨眼:“怎麽啦,你们不信啊?这一路,这一路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提呢,你是还没醒酒吧,要不要我再去给你煮碗醒酒茶来喝呀。”刘易水觉得自己笑得肚子疼,“就你那个驾马车的技术,你知道後来你驾的那车破烂成什麽样子了吗?”
“那是意外,是意外啊。”瞿篱赶紧解释,“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车夫,我的驾马车技术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就算是你真打算驾马车,你的那匹马伤得不轻,正在马厩里养着呢。再说,你的车烂成这样,连车顶子都掀没了,怎麽弄,我可再没有银子给你买辆新马车了。”
瞿篱脸僵了僵,最後叹了一口气:“如此这般,我也不好再留下来了,一会儿我就去收拾包袱,诸位,就此别过了。”
她作势就要进屋去收拾包袱,刘易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行了行了行了,别可怜巴巴的,留……”
“谁可怜巴巴的了?!”瞿篱瞪他一眼,“我瞿篱从来都是靠自己,不需要别人可怜!”
“阿篱,没有马,没有车,也可以。”阮清殊朝她笑笑,“我有办法。”
第二日,江不辞在後院敲敲打打,终于是把那马车的车箱部分重新修补好了,只是那马实在伤的不轻,瞿篱给它添了一把草料,定是不肯再让它来拉车了。
她打算自己来,虽然这样有点丢人,也要费力气,但她觉得至少自己不是吃白饭的。
江不辞看出了她的想法,指了指车上一处:“你坐上去,用这个控制方向。车底我做了简易的机巧,让车动起来不成什麽问题。”
瞿篱不信,坐上去亲自试。车动起来的那一瞬,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刘易水暗中撇撇嘴,想这人可真没见识,也不知道这江兄之前是干什麽的。他是一个连用在战场上的机关人偶都能设计出来的人,让一个车动起来,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下子大家都忙碌起来,刘易水果真在药铺前支了三个铺子,两个给江不辞和阮清殊,剩下一个他卖长命茶,後来又研究出了各种各样的药膳,卖得不错。
人们排队买药膳时,也会去江不辞和阮清殊那边看看。江不辞低头认真做机巧,木头在他的手下变成栩栩如生的小物什。人们觉得稀奇,便会买一两个回去给自家的孩童。
而阮清殊这边,多是情窦初开的小郎君或小娘子,想让她为自己的心上人画张像。阮清殊笑着应下,画完之後交给他们,他们便心满意足地付了银子走了。
这边还都算顺利,只是瞿篱那边,出了乱子。
百姓们对这种没有马的马车很是好奇,都争先恐後想要体验体验,又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就让瞿篱带他们随便走。
瞿篱就带他们来刘易水的药铺,刚开始人们还觉得奇怪,自己又没病,来药铺干什麽。後来知道了,来这儿,必定会带些东西走,要不是机巧,要不是画像,实在不需要,也得买碗长命茶解解乏。
瞿篱看出了商机,就开始耍起小聪明。
人家说:“去平昌桥。”
她把人拉来药铺。
人家说:“太平堡。”
她还把人拉来药铺。
後来就干脆装耳聋:“啊?啥?哦~去药铺啊——”
结果差点把她带去报官。
拉车的生意是干不下去了,刘易水“大发慈悲”,让她同自己一起卖长命茶。
瞿篱叹气:唉,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