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到了门口,便看到秋菊从门房跑了出去。
应伯爵不禁有点好奇“来安,这丫头要干什么?怎么急慌急忙的。”
来安有点心虚“她给五娘送点银子。”应伯爵继续打听“送银子干吗?你五娘去哪儿了?”来安也没隐瞒“今天是潘姥姥七十大寿,可家里却拿不出银子办酒,只好求五娘帮着想办法。”
应伯爵有点不理解“做寿你大娘她们怎么不去?”来安小声解释“五娘不让去。说屋子窄扁,没有地方坐。”应伯爵呵呵笑道“你五娘真够抠的,怎么不帮衬帮衬娘家。只要拿出几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几间像样的房子了。”
来安冷笑道“五娘这人很记仇的。因为从小被卖掉这件事,她都恨死潘姥姥了。现在能上门行走,已经很给面子了。至于买房造屋的事,那是想都不用想。”
应伯爵没有再打听,叹口气便去了书房。
进屋他往高椅上一横“画童,不要再逗鸟了,把你爹给我叫过来。”画童先去了潘金莲房里“春梅姐,爹在屋里吗?”
春梅没好气地说“你明知五娘回娘家了,还跑来问什么爹?”画童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再去李瓶儿房里。
绣春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仰着脸对着太阳猛晒。
画童小声问道“爹在房里吗?应二爹来找。”
绣春听了只好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蹭到门口,可她伸伸头又缩了回去。
她还没有晒黑晒丑呢,不敢让西门庆看到。
这种人不分场合不分时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情。
裁缝正在给官哥裁衣服,什么毛衫、披袄,什么背心、护顶,每样裁了十几件。
就这样西门庆还嫌不够,又翻出一匹大红宁丝、一匹鹦哥绿绸,让他每样再做上十件八件。
绣春不敢直接去叫,只好躲在门外守着。
直到迎春来取熨斗,这才扯了一把“姐,应二爹来了,叫爹快点过去。”迎春没好气地说“你告诉我干吗?有事自己去跟爹说。”
绣春红着脸说“我不敢进去。”迎春故意刁难“我也不敢。”绣春还想求求的,李瓶儿大声问道“有事进来讲啊!鬼鬼祟祟的干吗?”这下绣春没法躲了,连忙进去禀报。
西门庆头也不回“你让他们等着,就说我有事忙着呢,等我闲下来再过去。”绣春连忙答应一声,转身溜了出去。
李瓶儿笑着说“你先过去吧,衣服裁好要大半天呢。”
西门庆还在比划“急什么?我看看是怎么裁的。这可是我儿子的衣服,我得亲自把关。”李瓶儿推了推“好了,好了,等做好再来看吧。”西门庆这才腆着肚子去了书房。
韩道国一见赶紧跪下“小的给爹请安了。”他刚要实话实说,被应伯爵打断了“哥,是这么回事。自从韩大哥接过铺子,那是天天守在店里,可谓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因为家里只有老婆孩子,几个混混经常过去骚扰。他兄弟韩二看不过去,便和几个混混理论,结果被打个半死。如今他们都被捆着,说要送到县衙治罪。”说完让他把说帖拿出来。
韩道国双手举过头顶“爹,小的能在爹门下效力,已经是非常感激了。如今又来麻烦爹,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求爹看在应二叔的面子,再帮小的一次吧。”
西门庆随便扫了一眼“你先起来吧。既然是我的伙计,我怎能袖手不管呢。”应伯爵连忙接上“是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帮东西也太猖狂了,竟敢欺负哥哥的人。”
西门庆微微一笑“这种事与其去求别人,不如让地保改一下报单。只要把人送到提刑所,我便可以见机行事了。”应伯爵大声喝彩“还是哥哥英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完便命韩道国,“韩大哥,此事就算办成了,快给大恩人磕头吧。”韩道国一听连忙跪下“小的太感谢了。”这回西门庆没有制止,一直等他“咚咚”磕够了,这才叫节级进来。
应伯爵笑着说道“韩大哥,你去干你的事吧,我和你爹还有话说。”韩道国千恩万谢出了门,领着节级去找地保了。
路上又给了节级二两银子,以保证其向着自己。
至于这些银子的来源,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现在掌管着绒线铺,这些银子肯定要从店里开销。
以他家的经济条件,也拿不出这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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