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眼睛一瞪“哥儿怎么能走呢?西门就这一根独苗,要是祭祖都不在场,那要后人还有啥用。”吴月娘冷笑道“一个婴儿还有那么多说道?要是把他吓着了,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好声!”
西门庆呵斥道“这是在祭祖,男丁不能缺席!”李瓶儿柔声央求“那您让锣鼓停一下。哥儿真的吓坏了,小手冰凉双腿乱颤。”西门庆不敢再犟了,只好让锣鼓停了。
祭拜完毕,徐阴阳开始宣读祭文。
这没有什么好听的,无非说西门先祖如何有德有福,以此来宣扬西门庆的本事和孝心。
有本事没孝心不行,有孝心没本事更不行。
完成了必要程序,众人立即向庄院进,一个个急匆匆闹嚷嚷的。
琴童弓着身子走在最前面,又像是引路又像是待客。
这处庄院已经翻盖一新,大大小小几十间房屋。
应伯爵不禁打趣道“琴童,你现在成了土财主了!你看看这一大片庄院,就是私下养个老婆,也不会有人知道。”琴童讪讪笑道“应二爹又拿小的开涮了,小的不过是个看房的。”
应伯爵笑着说道“你把自己当看房的,我却拿你当员外。”这一点倒是没错,琴童比当初长高不少,皮肤也比以前白多了。
再加上一身新衣新帽,真的有种员外的派头。
只是左腿有点瘸,走起路来一歪一歪的。
上次被打得太狠了,竟然落下的终生残疾。
这些潘金莲自然看到了,心里是无限感慨。
倒是琴童在刻意回避,从头到尾都不敢对一下目光。
众人边走边指指点点,刚才的庄重全都扔在了脑后。
什么祭拜先人,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找乐子。
这里山清水秀,看着就想撒欢。
西门庆让女客去了后院,而男宾则齐聚在前厅。
这座庄院花了五百多两银子,虽然赶不上城里房子气派,但假山、花圃、林木一应俱全。
这就是有钱人的潇洒!
这种地方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可人家照样盖得富丽堂皇。
当然,这处房子也不是完全没用。
他家祖田就在附近,总计有二三百亩。
这些地都是佃户在种,每天夏秋都要交租。
交租基本上以实物形式,种麦就交麦,种粟就交粟。
而这都要地方存放。
事实上,左右厢房堆的都是粮食,一年一年陈陈相因。
余粮多也基本不卖,防止来年收成不好。
西门大宅上下数十口人,光是自己吃就要好几万斤。
西门庆在前厅坐了一会儿,便吩咐琴童上酒上菜。
琴童还是有点能力的,早几天就开始备酒备菜了。
还专门找了一帮厨子,以保证饭菜的质量与口味。
至于采买果蔬的支出,可以从佃租里开销。
这就是应伯爵说他像财主的原因,其中确实有灰色收入。
这就叫“因祸得福”了!
至于他有没有私下养老婆,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开席之后,李铭、吴惠几个在前厅供唱,李桂姐、吴银儿几个在后厅弹曲。
春梅几个也打扮得鲜鲜亮亮,候在边上斟茶倒酒,保证那些夫人、太太吃好喝好。
棋童、画童、书童在前厅倒酒,玳安、瑞安、详安在后厅传菜。
其他下人也是各司其职,倒茶的专门倒茶,收碗的专门收碗,一个个忙得是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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