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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文学>星条红与皇室蓝 > 7(第6页)

7(第6页)

「阿波。」亨利的声音说着,然後一只小指戴着纹章戒指的大手伸了过来,捂住阿波的嘴。「求求你了,亚历克。我说他『无所不能』,你就真的这麽想挑战?拜托,你会害死我们两个的。」

「这不就是我的目标吗?」亚历克快乐地说。「所以你们今天要干嘛?」

阿波舔了舔亨利的手掌,逼他把手拿开,然後继续说:「我们要在山间裸奔,把羊吓死,然後再回到屋里进行例行公事:喝茶丶吃小面包,一边歌咏爱神,一边颂扬克莱蒙─迪亚兹姐弟俩。在亨利跟你搞上之後,我就正式变成一人单恋了。我们以前可是一起灌着白兰地,一边互舔伤口,在那边哀号他们什麽时候才会注意到我们──」

「不要跟他说这个!」

「──现在我只会问亨利说:『你的诀窍是什麽?』然後他就说:『我只是一直羞辱亚历克,好像满有效的。』」

「我要把车调头了。」

「那对茱恩行不通喔。」亚历克说。

「先让我拿支笔──」

原来他们这个假期是用来构思慈善活动的。亨利这几个月以来都在告诉亚历克,他们想要把事业国际化,而现在他们在讨论的是,在西欧设立三个难民项目丶在内罗毕和洛杉矶设立爱滋门诊,还有在四个不同的国家里成立LGBT青少年收容中心。这野心很大,但既然亨利的日常开销都是用他爸爸给他的庞大遗産,他的王室户头还完好如初。他一直都决定要把王室的钱用在慈善上。

当华盛顿特区的太阳升起时,亚历克蜷曲着身子,抱着枕头和他的手机。他一直都希望自己死後能留下一些什麽。亨利毫无疑问地会是那样的人。这让他满亢奋的。但是没关系,他只是熬夜熬过头了。

最後的最後,期末考周比亚历克想象得更平淡地结束了。这一周挤满了考试和报告和通宵达旦的准备,然後就这样结束了。

他的大学生涯基本上都像是这样。他从来没有那些其他人有过的经验,他总是被自己的名声孤立,或是被随扈包围。当他满二十一岁时,他从没机会在酒吧里盖一个额头上的章,也从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跳入道根喷水池里。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甚至没进过乔治敦大学,而是一口气念完了一系列课程,只是刚好和这间大学在同一个地理位置上而已。

不管如何,他是毕业了,而全礼堂的人都向他起立致敬,虽然感觉很奇怪,但还是满酷的。他的一群同学们在典礼结束後想要找他合照。他们全都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从来没和任何一个说过话。他对着他们父母的手机微笑,一边想着自己以前是不是该释出一点善意的。

亚历克·克莱蒙─迪亚兹毕业于乔治敦大学,获得政治系学士学位。礼车上,他甚至还来不及脱下自己的帽子和长袍,他的谷歌通知就跳了出来。

白宫办了一场很大的花园派对。诺拉身穿一件夹克和洋装,脸上挂着狡猾的微笑,吻了一下亚历克的下颚侧边。

「白宫三巨头的小弟终于也毕业了,」她咧嘴说道。「而且你甚至不用贿赂或色诱教授就能拿到学位耶。」

「我想有些教授终于可以把我从他们的恶梦里赶出去了。」亚历克说。

「你们上学到底都在干嘛啊。」茱恩微微哽咽。

与会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政治家和家族朋友──包括两者皆是的拉斐尔·卢纳。亚历克看见他站在海鲜色拉旁,看起来很累却又帅气十足,正和诺拉的祖父,也就是副总统,比手画脚地聊个不停。亚历克的爸爸刚结束一场优胜美地的旅行,皮肤晒得黝黑,脸上带着骄傲的微笑。萨拉给了他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恭喜你成功符合期待了。而当他试着拥抱她时,她差点就把他推进了一旁的鸡尾酒盆里。

一小时後,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话讲到一半便忍不住分神去看屏幕,换来茱恩的一记怒视。他本来都准备不把这则讯息当一回事了,但在他周围,突然所有人都纷纷从口袋里捞了手机出来。

是欠揍韩特发来的简讯:贾辛多刚招开记者会,据说宣布退出初选,现在正式变成克莱蒙对战理查了。

「靠。」亚历克把手机屏幕转向茱恩。

「来得真是时候啊。」

她说得对──才不过短短几秒,一半的桌子就空了,竞选团队和国会议员纷纷离席,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这有点太戏剧化了吧。」诺拉评论道,同时从牙签上咬下一颗橄榄。「我们都知道他最後一定会把提名让给理查。搞不好是被关在禁闭室里严刑拷打,才不得不退选。」

亚历克没有听见诺拉接下来说的话,因为棕榈厅旁的一个动静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爸爸正拉着卢纳的手臂,两人一起消失在一道侧门边,朝管家的办公室前进。

他把自己的香槟留给两位女孩,然後沿着一条蜿蜒小径来到棕榈厅外,假装在滑自己的手机。然後,在他衡量过负责干洗的员工会给他的责备,还是觉得这麽做值得之後,他便弯身钻进灌木丛里。

管家办公室面南那道墙的第三扇窗户,有一片松动的玻璃。它微微从窗框上翘起,让它防弹和抗噪的功能有失水平。整个官邸中,有三片玻璃是这样的。刚搬来白宫的前半年,他就发现了,那是茱恩毕业丶诺拉转学之前的事,那时的他只有一个人,除了这些小小的在地调查之外,他实在无事可做。

他从没和人提起这些玻璃的事。他一直都猜测这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他蹲低身子,爬到窗边,凭着直觉前进,泥土落进他的懒人鞋里,直到他找到那扇对的窗户。他靠过去,试着把耳朵更贴近窗户一点。风声吹动他身边的树丛,但他还是能听见两个低沉而紧绷的声音。

「……该死,奥斯卡。」其中一个声音用西班牙文说着。是卢纳。「你跟她说了吗?他知道你要我这麽做吗?」

「她太小心了。」他爸爸的声音说。他也是说西班牙文──以防被偷听,他们两人偶尔会采取这种措施。「有时候,她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一阵吐气与身体移动的声音。「我不会背着她做违背这种违背我自己意愿的事。」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在理查对你做过那种事之後,你还是不会想要把那个混蛋烧成灰烬啰?」

「当然不是,奥斯卡。老天。」卢纳说。「但你我都知道这他妈的没那麽简单。从来就没那麽简单。」

「听着,拉斐。我知道你有所有的纪录。你甚至不需要公开发表什麽言论,你只要把它外流给媒体就好。你觉得有多少孩子,在那之後──」

「不要说了。」

「──还会有多少──」

「你不认为她有办法自己打赢这场选战,对吧?」卢纳打断他。「在一切的一切之後,你还是对她没有信心。」

「并不是这样。这一次不一样。」

「你何不把我和二十年前发生过的一件烂事,和你对你前妻放不下的感情分开,嗯?然後好好专心面对这场该死的选举,奥斯卡?我不──」

卢纳打住了,因为此时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有人走进了办公室。

奥斯卡切换成清脆的英语,找了一个讨论法案的借口,然後对卢纳用西班牙文说:「你再想想就是了。」

接下来是奥斯卡和卢纳离开办公室的窸窣声,亚历克则跌坐在草皮上,思索着自己刚才究竟错过了什麽。

一切都始于一场募捐活动丶丝绸套装和一张支票,还有一场晚宴。一如往常地,这一切也是始于一封简讯:下周末在洛杉矶有募款。阿波说要帮我们每个人都弄一件绣花和服。我帮你登记三人同行啰?

他和爸爸一起吃了午餐,但每次只要亚历克提起卢纳,他爸爸就会直接转移话题。午餐後,他便前往舞会会场,而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与小碧见到面。她比亨利矮了好多,甚至比茱恩还娇小,有着和亨利一样的伶牙俐齿,和他们母亲的棕发与心型脸蛋。她在自己的鸡尾酒洋装外罩了一件机车夹克,而她的姿势有点像是亚历克的妈妈,那种已经戒了烟的老烟枪才会有的动作。她对着亚历克露出开阔而淘气的微笑,然後亚历克立刻就懂她了:她也是个叛逆的孩子。

亚历克喝了很多香槟,握了太多双手,并听了一场阿波的演说,而他一如往常地充满魅力。活动结束後,他们双方的随扈便出现在出口处,护送他们离开。

阿波遵守约定,为他们准备了六套丝绸和服,每一件的背面都绣着一部电影里的某个名字的改写。亚历克的和服是鲜艳的蓝绿色,上头绣着:婊子戴姆伦。亨利的则是莱姆绿的和服,上面绣着:王子新娘。

最後,他们来到西好莱坞的一间破烂但灯光闪烁的卡拉OK酒吧。阿波不知道为何知道这里,而尽管卡修斯和随扈团队们在他们抵达的半小时前就已经来这里检查过,并交代过人们禁止拍照和摄影,这里的霓虹灯还是耀眼夺目,几乎让亚历克觉得不像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酒保的嘴唇涂着完美无瑕的粉红色口红,胡渣从厚厚的粉底下刺出,并很快地准备了五杯一口酒与一杯莱姆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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