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卿急什麽。”姜芜奄奄一息地轻笑道,“这心疾,你给孤治得好吗?”
帝释霄闻言,转身想要离开,结果袍袖被拉住。
姜芜擡眼,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孤未能遵守约定,也不止这一回,但你。。。。。。你为何不问我?”
帝释霄身形一顿,玄色袍袖下的手,微微收紧。
他该问什麽,问陛下去华裳,怎麽就犯了病,问陛下想查的东西,是否有那麽重要。
那在问这些之前,他又是什麽身份。
“陛下,你拿本都统当傻子耍吗?”帝释霄後退一步。
他敛起笑容,冷声再道:“一句解释都不愿给,就想让臣回到过去。”
“回不去吗?”姜芜眼眶骤红,“孤从未说过,要你变回去,只是现在的你,有何用?”
帝释霄忽地转过去,迫使陛下与之对视。
“我无用?”
他站在暗处,疲态似有似无:“陛下只留有用的,那便来告诉本都统,江衡这奴隶,哪里有用?”
他话音顿了顿:“还是说。。。。。。他只对陛下有用?”
姜芜怔住了,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给不出回答。
为什麽呢,不是心有答案,为什麽就是开不了口。
“罢了。”帝释霄直起身,一把将偏殿的门拉开。
“在陛下看来,臣就是变了。”
门外的白书云,似乎撞破了什麽,两腿笔直。
他先是一躬身,进门诊脉道:“陛下,你的心疾之症,纵使大有好转,也不能这麽作践自己。。。。。。”
“是是是,为了南旻,孤得好好活着才是。”姜芜打趣道。
白书云一边施针,一边回想帝释霄刚刚临走时的表情。
“其实,帝兄他几夜未眠。”白书云摇了摇头,附和了一句,“忙着去催联盟条约,又忙着打听陛下你的下落,光是那几个联盟国的国主们,他都安顿好几日了。。。。。。。”
姜芜感受着银针刺入,思绪也随着他的这番话,有些飘忽不定。
白书云施完针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他离殿前,还说:“另外,今日识宝楼的楼主特意进宫,也被帝兄安排到了听竹轩。”
姜芜默许般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殿门在顷刻间合上。
她转手压在心间,有种难以冷静的痛苦,反反复复。
而在门外,江衡独自躲于廊柱後,把这一幕又一幕,尽数纳入眼中。
他的那些重伤,因为及时得到医治,好的也差不多了。
然而,伤好了,并不意味着他能随意走动。
自打被暴露在诸臣面前起,他的一言一行,就在某位的监视之下,若不是得知女帝归来,这种依附他国的日子,也不知还要过多久。
“女帝啊,女帝。。。。。。。我这小小奴隶,都能为你所用,而你何尝不能为我所用。”
江衡呢喃着,藏起锋芒,恰在这时,有只信鸽从外边飞来,堪堪停在了他的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