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锋利的扇面朝向自己,割开掌心,鲜血霎时直滴:“女帝呢,意下如何。”
姜芜上前,赶忙抓着他的手:“北武王什麽意思?”
“我愿放弃所有条件。”裴敬之别开手,目光紧紧盯着,“抛掷国财,换她。”
姜芜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秦语眠打断:“好,但倘若有一字不同,那便是你得罪了。”
“放心,本王赔罪得起。”裴敬之向她递出手。
在触及鲜血的瞬间,秦语眠的指尖,异样地在颤抖。
以血为墨,字字钻心,不到半页,所书者脸色煞白。
“够了。”姜芜挡在他们之间,趁机插话道,“再相似之事,世上也有的,未必。。。。。。”
那些血字看着触目惊心,但竟意外地和信笺上的字,一一吻合。
“是啊,未必这麽巧。”秦语眠怔怔地突然出声。
听竹轩外,没了行军的巡逻,寂静万分。
而她的手,沾满了裴敬之的血。
“或许,我在南旻,并不是件好事。”
“你想清楚了,就连帝卿都查不出你的来历。”姜芜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
秦语眠不假思索道:“自然,我也该有我的归属。”
姜芜不肯松手,执意阻止:“但我不想,不想你在那北武之地,孤立无助,要是受了委屈。。。。。。”
“委屈什麽的。”裴敬之眉头紧蹙,手腕被抓得吃痛,“女帝不妨提着那把破剑,砍到我北武。”
“其实现在,照样也能砍了你。”竹林里的那个影子动了。
下一秒,姜芜都还没看清来者,便被强行拉开。
“帝卿躲得倒好,隔着层层竹林,竟是一声不吭。”
“远不及陛下能耐。”帝释霄招了招手,那一帮的行军,赶忙来擦拭血迹,“只会给臣惹事。”
“帝都统。”秦语眠侧过身,话音一顿,“能否带着他先去太医院。”
帝释霄闻言,不知怎的,转过了眼眸。
这场面,有够滑稽的。
某位君王伤了手,还要眼巴巴地扒拉着人家衣摆不放。
“北武王伤的是手,怎麽脑子也不好使。”
“帝大人在点我,那我可要好好说叨了。”裴敬之蜷了蜷手,望着那张为他而忧的脸,“女帝消失的几年里,你又在想什麽?”
明知他说的是事实,但在帝释霄听来就是刺耳。
那帮行军们在他们中间,来来回回。
可谁也没有开口。
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好一会儿。
直到被帝释霄打破:“陛下,联盟之事也该定了。”
“本就为此事,才来的听竹轩。”姜芜堪堪回神,点头道,“有些话,还得同秦姑娘借一步说说,只是劳烦帝卿多跑一趟。”
她刻意朝着裴敬之,话中不难听出威胁。
“北武的这位,还受着伤呢。”
“多谢女帝好意。”裴敬之板着张脸,咽下几粒能止血的药丸,“本王心里有数。”
他顶着南旻君臣的双重威压,柔声又对秦语眠说道:“明日,我们啓程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