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卡座那边儿。
滕丰羽也有了些许醉意,一屁股坐到欧云烬身边儿,拿起一瓶酒给他满上:“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欧云烬挡住他继续倒酒的手:“你问。”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总觉得他问的应该不是啥好问题。
“你是真的喜欢我家青崖,还是想玩玩?”滕丰羽一只手搭过他的肩膀,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眼,此时,充满警惕性,“你要是敢对她有一丝玩的心思,我保证,让你下辈子在床上度过。”
欧云烬拿开他的手,离他远了些:“你也喜欢她?”
滕丰羽像是听到什麽笑话,拍腿笑道:“怎麽可能,我两可是扯头发的关系,我要是跟她在一起,我肯定免不了毒打。而且,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别转移话题,我是在问你。”
欧云烬拿过酒瓶,重新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眼神看着在舞池跳舞的苏青崖,开口道:“她口中的林栖野,是她喜欢的人吗?”
“你打听他,干什麽?”滕丰羽翘起二郎腿,“吃醋了?他一个死人,有什麽好吃醋的。”
欧云烬:“。。。。。。”
“没什麽,我只是偶尔会从她口中听到,有时候,她在实验室里睡觉的时候,也能听到。”他苦笑,“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滕丰羽叹了口气,放下酒杯:“什麽喜欢的人啊?就是个玩了几年的朋友。。。。。。”
他说话时,眼睛里没有了之前那种凌厉,反而有种淡淡的悲伤。
已经好久没有跟人提起“林栖野”了,突然还有点陌生,不知从何说起。
“朋友?”欧云烬明显不相信,“如果只是朋友,那为何他死了这麽多年,她还是念念不忘?不是喜欢,是什麽?”
滕丰羽嗤笑一声:“都是小屁孩儿,说什麽喜欢不喜欢的。”他重新打开一瓶酒,喝了几口,继续道,“我告诉你,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执念,我作为旁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年,她一直给自己催眠,要为林家报仇,她早就分不清了。”
“是吗?”
滕丰羽点头:“我今天说了,索性就再多说些,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玩得好,突然有一天不在对方身边,肯定是不习惯的,也许她对林栖野是喜欢的,可过了这麽多年,那点喜欢怎麽可能坚持这麽久?她找过心理医生,给自己心理暗示,可那有什麽用呢?”
欧云烬没有说话,他也赞同这个观点。
当年他一走了之,对她充满愧疚。那些年虽然惦记,但还远远不够他回国之後,就这麽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他对她的感情,原始于20岁那年,跟德国那边的学校做共同研究时,与她重逢的那一刻。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熟悉。
也可以说,他对她一见钟情,只是刚好,那个人就是她。後来得知,她就是苏青崖的时候,是庆幸丶是开心。。。。。。
“但她对你不一样,我看的出来,她是喜欢你的,不然怎麽可能在你一次次亲近时,不把你推开。”滕丰羽掏出手机,给跳舞的苏青崖拍了几张照片,作为明天酒醒後,调侃她的证据,“你也不用在意了,反正他都死了,你真喜欢她,就拜托,认真点,留下她。”
“什麽?”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有没有老婆,全靠你自己咯,跳舞去也。”滕丰羽起身,摇摇晃晃走向舞池,随机加入一个队伍开始跳舞。
欧云烬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回过神。
他说的“留下她”的意思是她的那个病吗?
那确实是个定时炸弹。
脑子里有太多东西,来回闪过,绕成一团解不开得线。
他干脆不想了,“欧云烬”也好,“林栖野”也罢,只要她喜欢他,那便足够了。
时机成熟,自会告诉她一切。
至于那个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等一切尘埃落地,自然可解。
他仰头喝完桌上的那瓶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在人群中精准找到苏青崖,拉起她的手,来到舞池角落,发疯般吻着她。
苏青崖醉意上头,眼前一片模糊。
只知道是欧云烬。
双手抱着他的脖颈,身体与他紧紧贴合,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上的变化,回应着他的吻。
不远处的滕丰羽扭动着身体,眯起眼睛,看着他们,拿出手机就是一顿框框拍照。
在不久的之後,他算是明白了那句“命中注定的一对,就算被迫分散,就算不在认识彼此,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次相遇,除非他是真的死了……”
兜兜转转,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什麽都变了,又好像什麽都没变。
那个时候,他没有抱怨,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