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秒。”他先开口。
“第137次。”她跟着答,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忽然,数据分析软件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音。转头看去,原本零散分布的红点,此刻正沿着预防设的绿线连城一条笔直的线,数据曲线第一次完美拟合,没有意思偏差。
苏青崖长长吐出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额头抵在金属试验台面上。欧云烬伸手关掉了顶灯,只留下一盏紫外灯,管理的毒液样本在紫外线的光笼罩下,每一次闪烁,都恰好与他们胸腔理心跳同步。
计时器跳到5:00整,那只小白鼠又有了新的动作,它跳上箱内的跑轮,开始快速奔跑,一圈。两圈。。。。。。直到连续跑满17圈,停下时依旧稳稳当当,没有任何因神经损伤导致的异常。
苏青崖轻笑一声,难掩激动:“成功了,做出来了。”
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了,欧云烬拿起一只马克笔,撕了张便签纸,贴在装有IRIS-β-001样本的石英管上。
“IRIS-β-001,存活,
时间:凌晨5:05,
记录人:烬&崖。”
写完,他把笔放回笔筒,转头看向苏青崖,她已经睡着了,他弯腰将她抱起回到休息室,相拥入眠。
早上九点,研究中心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欧云烬趁着没人看见,从休息室去到健身区,开始跑步锻炼。
到了中午十一点半,抽空出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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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按掉了几次,可那边儿似是不打通死不罢休。她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迷迷糊糊道:“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那边儿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姐,帮我开家长会,求你了!”
苏青崖被吵得太阳xue直突突,起身盘腿坐在折叠床上,满眼不耐烦:“宫修,开家长会找你爸妈去,找我干什麽?我是你妈还是你爸啊?”
这场景,似曾相识。
跟某人把她吵醒求救一毛一样。
“姐,我考砸了,我爸会把我吊起来打的,求你了,我把我零花钱都给你。”宫修歇斯底里,就差跪下了。
他宁愿被他姐骂,也不愿被爸妈混合双打。
要不是亲姐跟他一个学校,他肯定就不会打扰的表姐的。
“你那点钱,我不过你塞牙缝的,不如你去雇个你爸或者你妈。”苏青崖来到洗手间,洗脸,“反正啊,我不去。”
之前给他去开过一次家长会,很成功的让她在全班家长面前丢脸。
班主任都把他说成了孙子。
这次她可不去,谁爱去谁去。
“姐,你忍心看我被打死吗?”宫修挂掉电话,打过来视频,直接跪下了,泪流满面,“姐,姐姐,姐。”
“叫魂呢你?”苏青崖翻白眼,“老娘还没死呢!起来。”
“我不,你先答应我。”
苏青崖深吸一口气,妥协,“我去,不过,你这顿打,别想逃。”
宫修从地上爬道手机买去年,双手碰过手机,眼泪说收就收:“好好好,随你怎麽打。下午一点,开完就可以直接放学了。”
苏青崖挂掉视频,看着镜子中自己生无可恋的样子,想死的心再次袭来。
换了身低调的衣服,口罩丶帽子一应俱全。走到大门口,遇到提着蛋糕回阿里的欧云烬,看她这副样子,问道:“干嘛去?我买了蛋糕。”
“去给我表弟开家长会,去挨骂!”苏青崖接过蛋糕,游魂似得离开。
抵达京城一中的门口,坐在车里,死活不想下去,点了只烟,酝酿半晌,才缓缓下车。
京城一中,是初中与高中部连在一起的,宫修的亲姐宫曦,今年刚上高一,成绩优异,常年稳坐年级第一。苏青崖想,咋她不来找她开家长会呢!
偏偏是哪个成绩稳居倒数的宫修。
同一个爹妈,咋差别这麽大呢!
苏青崖走进学校,轻车熟路找到宫修的班级,初三(六)班。在里面跟二大爷似得宫修,见到门口的表姐,吓了一机灵,整个人从椅子上向後倒去。
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搀扶:“修哥,没事吧?”
宫修赶走他们,顾不上身上的疼,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笑的可爱:“姐,你来了。”
苏青崖懒得搭理他,都不用他带路,自动走到最後一排靠窗位置坐下。桌上放着一张类似工资条的成绩单,她轻拿起一看,脸色顿时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