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衆人惊呼道。
“他去敲登闻鼓做什麽!”
丰瑞摊手,“肯定是有冤情啊!要不然他闲的没事干去敲登闻鼓玩儿!”
“人家既是有备而来就无需你们操心,事情肯定会闹到圣上面前,好一点的话就是案情翻供,沉冤得雪,坏一点就是污蔑,下天牢,你们为他祈福吧。”
话毕,宇逸便转身离去。
丰瑞指着他的背影问道:“他谁啊,这新朋友讲话这麽难听的吗?”
曲知轻笑一声,“呵,岂止,他还说我们无理取闹,不懂审时度势!”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章黛摇了摇头,“此事已成定局,只等接下来怎麽说。”
“你别听那个羽什麽翼的,他说的都不作数,我们是一个大家,就应该帮助彼此,况且我们不也来与她商量吗?”
“他说的也没错,此事确是我关心则乱,没有好好计划,更忽略了她那边的不易,以後我们更当小心谨慎些才是。”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曲知摆了摆手。
“我们先去看看吧,你不方便出面就由我们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麽事,届时再与你说,别担心。”
一盏茶前
陈佑从缸内探出一个脑袋,确保周围没有人後,他麻利地钻出来,腿上染血的绷带散落,胡乱打了个结之後便朝着东边跑去。
後背的包裹露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尖角,一晃一晃的,似无数于黑暗中挣扎而出的触手。
他微微张开嘴,试图用舌头舔舐干裂的嘴唇,却只感受到一股刺痛。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紊乱,无尽的疲惫似要将他淹没,只剩下内心深处的怒火还在指引他继续向前。
他于一处小巷子中钻出,使劲睁大双眼一番找寻之下终于找到了立在宫门外的大鼓。
身後传来脚步声,他用力一咬舌尖,奋力奔向那鲜艳如火的登闻鼓。
“快!抓住他!别让他过去!”
在日光的照耀下,登闻鼓泛着鲜红的光泽,紧绷光滑的鼓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铜镜。
他站在鼓下,浑身被金色光辉包裹,行人纷纷驻足,眼里透露着惊异。
他回过头看向重重人群之外的追杀者,嘴角上扬,勾勒出嘲讽的笑意。
“你们……要输了!”
他拿起两侧的鼓槌,一下又一下地锤在鼓面上。
“官护致冤,圣法昭公!”
鼓声如雷霆,震得人耳膜发颤。细小的灰粒骤然苏醒,如一团翻滚的雾在光束中炸裂浮游。
“官护致冤,圣法昭公!”
“这登闻鼓许久没有人敲了吧,得是多大的冤呐!”
“呵,你也得看敢不敢敲啊!这人啊,胆子够大,我佩服!”
彼时鸢罗二人正欲进宫门,却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止住了脚步。
二人与站在宫门外的顾泽安对视了一眼,转身去往登闻鼓所在地。
人群中有几人低头道:“晚了!去告诉大人。”
“是!”
不一会儿一队士兵来到鼓前,他们上前抢过陈佑手中鼓槌,将他双手向後一折,不等他们说些什麽,顾泽安三人便来到了事发地。
“参见太子殿下,世子!”
“就是他敲的登闻鼓。”顾泽安上前一步。
“回殿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