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下唇,天台上那屈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张然的笑声、那不容反抗的眼神,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复仇。
她无法忍受自己就此受到张然的支配,她必须亲手终结这一切。
楚璃猛地攥紧了拳头,修剪得圆润的粉白色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软肉之中。
她转身赤足走出卧室,脚掌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丝毫没有出声响。
走进厨房,拉开了最下方的一个抽屉。
抽屉滑开时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厨房用具。
目光在几把反射着森然寒光的刀刃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落在了角落里的一根实心金属短棍上。
伸出手将其握住,冰冷而又沉重的质感从掌心传递而来,这份毫不虚假的重量奇异地安抚了内心的一丝颤抖。
楚璃走到客厅中央,城市的霓虹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在那张纯羊毛地毯上切割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少女缓缓地跪坐下来,柔软的地毯纤维轻轻摩挲着她的膝盖与小腿肌肤。
将那根金属短棍紧紧地贴着大腿外侧藏于身后,右手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白。
她低下头,将身体的线条放到最柔软的状态,酒红色的长如同瀑布般垂落,完全遮住了她的侧脸与眼中那片冰冷彻骨的寒意。
时间在这份静默中缓缓流淌,客厅里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时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滴答”声。
玄关处的门锁,在此刻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转动声,随后门被从外向内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修长的身影融入了室内的昏暗之中,张然走了进来,随手将门带上。
“咔哒”一声清脆的落锁声响起,将这片空间与外界的所有声音彻底隔绝。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鞋底踩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出沉闷而又规律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楚璃那被极度压抑的心跳节奏之上。
“是在迎接主人回家吗?真乖。”张然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轻柔地钻入了少女的耳中。
视线在少女身上短暂停留,嘴角的笑意加深,却仿佛带着一丝探究。
楚璃能闻到他身上带来的、属于夜晚室外的微凉空气,混合著那股她已经无比熟悉的、带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张然的话语,字里行间透出的那份不容置疑的支配感,让她藏于身后的手将那根冰冷的金属短棍握得更紧了。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以那种不紧不慢的度,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高大的身躯逐渐挡住了从窗外投射进来的稀薄光源,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她跪坐的娇小身躯完全笼罩。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因为光线的消失而骤降了几分。
楚璃低垂的视线中,只剩下了那双在阴影中逐渐放大的属于张然的休闲鞋。
她的全部意识都被极度地压缩,凝聚成了一个冰冷而又锋利的点。
客厅里挂钟的滴答声、窗外远处的车流声,全都潮水般地退去。
她只能听见自己耳中那因为血液加流动而产生的剧烈轰鸣声。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因为承受了过度的能量而微微颤抖着,渴求着爆的那一个瞬间。
右手掌心因为紧张而渗出的薄汗,让那根金属短棍的握感变得有些湿滑,少女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去攥紧它。
终于,那双鞋在距离她膝盖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完美的距离,是她能够在一瞬间爆、并将所有力量都凝聚于一点的最佳距离。
就在张然踏入她在脑中演练了无数次的、最有效的攻击范围的瞬间,楚璃动了。
那跪坐的看似温顺的娇躯如同一张被压到极致的弹簧,瞬间爆出了惊人的力量与度。
腰部的肌肉猛然力,带动着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扑出,藏于身后的右手同时挥出了一道迅猛无比的弧线。
那根冰冷的金属短棍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声,在昏暗的光线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寒光,直直地朝着张然毫无防备的脖颈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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