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发沉重急促,眼睛不自觉地频繁眨动,轻轻摇头,想让自己摆脱这种折磨。
陈逸絮靠在小巷角落,在兜里拿出烟盒,细杆叼在嘴里,却没打火,她的鼻子很灵,仅仅是烟草本身的味道就已经足够刺激她的神经。
“姑娘。”来人无声无息,已经搭上她的肩膀,“见者有份。”
声音熟悉,陈逸絮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去,打开烟盒递了过去,“有些地方开始封锁了,大规模抓人的前奏,目标不可能是我们,我预估最晚明天,我们是一定要走了。”
“我们现在在第二安全屋落脚,”林晚意接过烟,却没拿出火,眼睛极快地扫过四周,没发现什麽异常,“好烟,可惜我没带火。”
火光微亮,烟雾缭绕。
林晚意虚靠着墙,目送陈逸絮走出巷子。
她走出暗处向安全屋靠近,林晚意会在外面打掩护,用一支烟的时间,一旦发现盯梢的人,她们会果断放弃返回。
楼上,陈宁生的幻觉越来越严重,戒毒的药已经快不见效了,只是他不说,这关头去弄一款戒毒的新药,还要试试看在他身上有没有用,要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他们随身带的黄金也已经撑不住多少日子了。
模糊间,他看到陈逸絮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应是回来了。
三分钟,他还有三分钟。
陈宁生看向屋内,找不到任何说得上锋利的东西。
他想要站起来,找一些能够让自己解脱的方法。
就在陈逸絮小心翼翼推开门的上一刻。
陈宁生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陈长官。”陈逸絮关上门,快步走过来,将他扶起来,扶到椅子上。
“没事,我没事,就是,没力气,你观察,晚意,还没回来。”陈宁生要把一句话分成好几段,他强迫自己晕过去,失去意识。
等林晚意回来,陈宁生已经昏去许久。
“他怎麽了?”
“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当时,他倒在地上……”
林晚意抿着唇,她怎会想不到是怎样个情况,却无能为力。
“准备准备吧,”林晚意将身上最後两件金首饰拿出来,递给陈逸絮,“明天就走,只能到了云梦再想办法了。”
“晚,晚意姐。”陈逸絮小心翼翼地如此称呼她,“实在不行,让陈哥吃一点吧,先把这一关过了……”
“不行!”林晚意斩钉截铁地拒绝,“绝对不行……”
一滴泪,缓缓从她紧紧抿着的唇边滑落。
“去做准备吧,我们都把点踩好了,去做就好。”
“明白。”
干粮是冷的,自热口粮也没工夫做熟,只是撕开就一点点吃下了肚,磬再的眼睛已经干了,伸出手拍了拍做他副观察手的风锦。
“你盯一会,我眼睛不行了。”
风锦把他换下来,却立马有了情况。
“陈逸絮又出门了,了查司没盯上她。”
磬再还没来得及揉揉眼睛,先是记了下来,又连忙在通讯中通报,“春风春风,我是磬再,陈逸絮出门了,完毕。”
“收到。”春风拍了拍闭目养神的牵梓,“走吧,跟人去了,我和步挽走二三跟梢。”
“明白。”牵梓下了车,向着街对面的巷子走去,等着陈逸絮从正门出来。
“松轻丶难鸿,我是春风,听到回答。”春风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拿起终端联系起在外接应的两人。
“松轻丶难鸿收到,请讲。”
“绕到後面来,接替工作,我们跟陈逸絮去了。”
“是。”
远在光年之外,根据地舰队已经接近运涌。
轮廓灯熄灭,只有编队雷达保持着舰队的队形,防止碰撞。
“首长,林晚意三人已经准备离开运涌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放行各关节,他们不会太顺利,但是一定能过去。”
引擎点火,舰队再次向运涌主星靠近。
憔悴在岁月留下的纹路中流淌,双目却是明亮如雷。
“准备关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