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第一阶段计划已经成功,他们坐不住了,所有监测点在今天不同时段分别发现非常行动方式,已经开始聚集了。”
火焰跃降,光亮明暗。
五官边缘的阴影微颤。
却将目光衬得更亮。
“暗码通报,筝线向靖雪集结,任务类型识别代号,赵玉丶去病丶节度+;烈度识别代号,将军;装备授权代号,铁浮屠;单位组织识别代号,杨柳。”
大雪。
鹅毛大雪。
如云,似瀑。
将伞压塌,将树断折。
风,带起雪浪,浮雪随着风向涌动,是流似水,冲出山间,更催出林中。
云雾雪海之中,藏着寒颤颤暗涔涔的一把弯刀。
无声无息,更是哭嚎鬼鸣着,割来。
运涌各星的天上迎来送往多少能够穿过人工大气的轨道与反轨道炮弹,靖雪各系的跃迁场就迎来了多少型号各异的穿梭舰,甚至更多,多的夸张。
大家几乎都已是明牌,稍有经验的地下工作者,在抵达继进船坞的同时,就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压抑与不同,每个人都在竭力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可是,放了个屁都能臭到许多对手的特工密度,反倒是让这里更诡异。
“喂。”
前线正陷入一种割裂的诡异的静谧。
司烟等待着,却又让赵乾无比激进地杀出去。
这一切,都架在他脆弱的神经上,也架在柳正祭敏感又痛彻的心头。
“喂。”
厚重的积雪之下,永冻的土壤之中,平缓,幽灵似得杀机正静静渗透,释放。
柳挽溪坐在战甲前,等待着机械臂做完最後一次系统检查,却还没想好,是否要说些,相思再见的情话。
时间,一点点,慢慢的……
消失。
灯光亮起。
是渡门四的战报送达,提示灯在昏暗关了灯的房间亮起,勾出他的身影。
是战甲检查完毕,轮廓灯的白光星辰一般,浮在她身边。
只是,不说话,不敢说,都在害怕,怕对方能听出自己的恐惧,甚至,是依赖。
默契的,完成了一次对彼此都绝对完美的隐瞒。
纸张,微颤。
刀身,藏进扩展组件。
未挂断的通讯,却留在了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将他们相连。
雪,落在外甲上。
血,染在他手上。
从矢冀转移来的伤员,一船又一船的卸下。
战损数字开始随着毫秒划过而流动。
第二综合没有如预料中一般溃退,反是抵抗激烈,与赵乾亲自带去的两个支舰队打了个平手。
计划中刺破气球的行动,竟变成骑士对决。
更何况,现在唯一在激烈作战的舰队,竟是军阀改编。
流的每一份血,不只是在消磨军队的生命,更带走了党外人士对他的信任。
“司烟!”宋清山正在轮值,他从舰桥匆匆赶来,比司烟晚了些。
“范元,计划有误,董巍没有退向运涌,反是拼死抵抗……”司烟手上的血在战报上擦开,这些属于战士的血,将永远随着这份唯一的纸质存档,留在属于历史的档案馆里。
“董巍极善防守,赵乾带着两个支舰队进攻,却与他打了个平手,寻迹,这不对,你的判断可能没有错。”宋清山将战报递给秦中锦,拉着司烟就要离开这,“走,我们去参谋部聊。”
白美人攀上窗台,坐在玻璃这一头,看出去。
大雪中,一队人等在院子里。
轮廓灯和车灯织成一片,有些晃眼。
习惯隐身在任何环境中,作为隐蔽的杀弦出现的筝线,第一次织成网,落在每一处需要被保护的地方,又作为捕杀的陷阱,就等在那,等着已经发现自己落入绝境,即将狗急跳墙的另一个地下组织的猛烈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