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凳上的老者睡着了,可身上的旧西装挺的笔直,说真的,难得有睡的如此端正的人。
屋内的昏黄,好似将他拉去了另一个世界,距离那真切却着实焦虑的世界越发遥远。
火彩好似真的变成了一种魔法,闪烁,将整个狭小的房间点的梦幻。
“尊贵的客人,斯科兰·沐迩倍斯特因您的到来再次焕发生机。”
“恕我冒昧,这是你的名字吗?”
“哦,不,并不是。”笑容在泛白的胡茬中绽开,皱纹的褶皱里藏着些许骄傲,“SMüerlbeste,是属于这里的名字。”
“或许,先生,你并不是为了挑选什麽,这里的任何一件作品都不曾真正出现在你的眼中,你在寻找什麽,如果可以,我很愿意提供一些帮助。”
“我在寻找……”柳正文犹豫着,这里有一种力量,一种让他袒露内心的力量,“我在寻找一颗三晨川的星空水蓝宝石。”
“三晨川?”在轻松的些许慵懒中慢慢散出的优雅开始变得锋利,却不侵略,只是感官上发生了不可忽视的变化,“我想,先生,这是您曾拥有的三晨川。”
海浪,在沙滩上变得越来越薄,终于,它超过了前浪所浸湿的最後一线,堪堪触到干沙。
白美人留下的脚印被冲淡一半,像是被浪带走,让垂下的落日也更贴近这只可爱的生物。
“首长,我们不回玉殷吗?”
“太阳要落下去了。”柳挽溪躺在海边的太阳椅上,怀里的白美人正安稳的睡着,气温开始变得有些冷,“在日出之前,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篝火。”
“首长……”
“走吧。”柳挽溪把白美人稳稳地托在臂弯里,用一只手拉住披在身上的外套,向海的另一侧走去,“跟住我。”
定量的供给又只用了一点。
一整天,三顿饭。
秦中锦有些疑惑,那份无关轻重的指导文件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司烟一旦停下工作,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连吃饭都变成了消耗时间即可完成的任务。
可秦中锦没有去问,问也得不到回答,她只需要注意每一处可能的工作纰漏,帮助领导梳理身心健康只会导致总指挥官办公室的暂时瘫痪。
“公子,保密处送来的新文件,我无权查看,所以没有简报。”
司烟点点头,先让她放在了一边。
分针在时钟上慢慢走了两圈。
司烟终于拿起这份并未加急的文件。
“调令?”司烟只看到标题,便长出一口气,却又一颗心提了起来,“宋清山刚走,我代职仪仗舰队的指挥,总不能是把这代职敲定,卫戍集团还要人管呢。”
咚——
门铃声将他的思索打断。
“进!”
来不及再看调令内容,只能先放回档案袋,一会再看。
“司首长,仪仗舰队的交接文件还没看完吗?”
话音,被高跟落下的声音,砸进心里。
令人睁大了眼睛。
“讲道理,我来的应该比调令慢才对。”
香气,扑上他惊喜的面孔。
弯腰,靠近,挑衅,却将他的眼神勾住,哪怕不曾迷离,也永远不会逃走。
“怎麽,没来得及看?”
“不回北方预备了?”
“不回了。”
“为什麽?”
“你在审问我吗?”
靠近。
越靠越近。
终于。
他们的呼吸,缠绵,温热的纠缠在了一起。
“那可是你的……”
贴近,谁也看不清谁,只是一片朦胧,幻梦般,却是真实的钻心刻骨的感受。
“你也是。”
恒星,在舷窗外慢慢消失。
碎星灵动,眨弄,却越发朦胧。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