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上仙宫东面,河水曲折,和缓地淌过开阔的平原。
廖在羽飞在上空,入目皆是蔚蓝的天的倒影,清脆的丶金黄的丶彤红的植被的色泽。
这不是廖在羽第一次来苏间莺家了。她轻车熟路摸到了苏间莺的小院,摇了摇门外的铃铛。
来开门的是宁远驹。
廖在羽缓慢地眨了眨眼,打了个招呼:“咦,小马也在啊。”
宁远驹与娄絮丶苏间莺三人是入门时就认识的朋友,她们和廖在羽出门吃饭时,偶尔也会叫上他。
因此他出现在这里,廖在羽并不意外,也没有反感或排斥。
廖在羽随意和宁远驹说了几句话,两人并肩进屋,然後她嗅到了隔壁厨房传来的油香味。
她走进厨房时,苏间莺还在煎鱼。油在锅里噼哩啪啦地响着,炸得到处都是。苏间莺举着木质锅盖挡在前面,当作盾牌来防御飞溅的热油。
廖在羽凑上前,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咧嘴笑道:“苏姑娘的邀请,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苏间莺吓了个激灵,差点把锅铲扔了出去。
“哎呦,吓死我了。你走路怎麽没声音啊。”
“我走路可大声了,是你没听到。”
廖在羽握住她的锅铲划拉了一下锅里隐约有点发焦的鱼,从一旁舀了半勺油,浇进锅里。
她大概懂苏间莺的厨艺是个什麽水准了。是会把鱼煎糊的水准。
虽然她自己也没什麽厨艺,但至少不至于把鱼煎糊。
还好自己来早了,不然晚饭就只有糊掉的鱼吃了。
油四处飞溅。
廖在羽也不太清楚油溅得这样厉害应该怎麽办,她戳了戳苏间莺,往她的盾牌後面躲,道:“火小一点。”
苏间莺见状,笑了一声:“哟,还以为廖师傅是一位隐藏的大厨呢。”
原来也是只会吃不会做的一位。
廖在羽翻了个白眼,略略勾着嘴角道:“忙着干活和修道,谁有空进修厨艺?”
精力就这麽多,花在竈台上消耗的时间长了,花在阵法上的时间自然就短了。
苏间莺道:“娄絮她家师尊和你家师叔祖不是挺会做饭的?”
这点小八卦在几位姐妹中间早就传遍了,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的手艺还不错。
廖在羽不屑:“他们的年纪都够我们活上好几辈子了,跟他们比做甚。我要是有他们年纪大……”
她想了想,道:“那就可以让我的徒子徒孙做饭了。”
苏间莺乐了。
鱼没乐,它在两人对话的间隙里焦了。
廖在羽扒拉扒拉被煎烂的鱼腹,道:“……你是不是说咱有两条鱼来着。”
苏间莺点点头。
廖在羽道:“要不我们做道鱼汤好了。娄絮来吗?我们能不能问问她,能不能救济两道菜。”
虽然娄絮的厨艺依然堪忧,但说不定她能从家里顺一点好吃的来。
廖在羽暗戳戳打着腹稿给娄絮发通信,苏间莺从杂物柜里翻出大锅,叫宁远驹来收拾竈台,自己去後院找薪柴。
不多时,鱼丶生姜丶香葱都下在锅里了。薪柴燃烧着,把清澈的鱼汤煮得咕噜噜的。
娄絮一手一个饭盒姗姗来迟,在衆人渴求的目光中“啪”地把东西放下,拆饭盒。
吊烧鸡丶烧酒鸭丶水煮牛肉丶白灼青菜,还有一桶米饭。
廖在羽殷勤地给她摆好了碗筷,招呼她坐下,给她舀了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