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在羽:……?
她想过一百种回答。他可能会说以前怎麽喊,现在也怎麽喊;也可能会说“随你”;又或者,直接告诉她,她的谢谕已经不在了,以後他叫艾瑞斯。
但……
“神经病。”
廖在羽扯过被褥盖在身上,感觉有点恶寒。
她话本里是这麽写,但她可不能接受!太歪腻了!
就这麽一句话,把她今晚打的腹稿一键删除了。廖在羽把腿伸直,躺了下来,背对谢谕,闷闷道:“我睡了。”
不聊了?
谢谕也没想到区区“亲亲宝贝”如此有杀伤力。
他还有更恶心的呢!
不过既然困了,明天再聊也无妨。
谢谕凑过去揉了揉廖在羽的头发,俯身想给她一个晚安吻。
然後被廖在羽用手挡开了。
只听她道:“别碰我。”
“啧。好吧,听我们小羽毛的。”
谢谕挑眉,翻身在她身侧躺下,贴心地离她有一尺远。
夏季的尾巴还未溜走,室外温度仍旧高得很,夜里蝉鸣不停。
控温阵法呜呜地轻鸣着,散发出阵阵凉意。
廖在羽总觉得缺了点什麽,怎麽都睡不着。
当幻想中的第不知道多少只羊跳过围栏时,她终于忍不了了,翻身对着谢谕,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
他平躺着,双眼阖起,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廖在羽不再犹豫,蛄蛹到他身侧,伸手抱住他的胳膊。
怀里满满当当,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但还不够。
满足感像漏斗里的水,很快就滤了出去。
她再一个翻身,趴在他身上。她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轻地呼吸着。
舒畅感随着呼吸逐渐充盈全身。
爽了。
吸够了,廖在羽又翻了个身,背对谢谕抱着被褥闭上了眼。
然而下一刻,後背贴上了一片结实的热意。
她眼睛一睁。
一只手贴上了她的腰,脸侧黏上了一片湿润温暖。
“啾~”
又被亲了一口。
廖在羽炸毛了,握住谢谕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挪开,却反被攥住了手,被压在床笫上。手心被拇指摩挲着,出了一层薄汗。
她扭了扭腰,没挣脱出来,反倒被摁得更紧,脸上也热了起来,“干什麽?放开我。”
谢谕幽怨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怎麽,廖统领想摸就摸,想抱就抱,但我就不行?”
这声“廖统领”像打开了廖在羽的某个开关。她鼻子一酸,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冲了出来。
击云宗的故人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就连枕边人都不确定是不是原版。
不,几乎确定了,他不是原版。
谢谕会缠着她跟她一起去上仙宫开会,会在她回来的时候就跟她说话逗她。他知道她在想什麽,然後把一切都说清楚,而不是在她问该叫他什麽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
她感觉心碎成了一地星光。
谢谕觉察出不对。静谧的夜里,除了蝉鸣和控温阵法传出的风声,就只剩下了廖在羽的啜泣声。
他用衣袖给廖在羽擦了擦脸,温声问道:“你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