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苦笑了一下:“那场比赛之後,官方直接判定我和基思‘暴力行为’,被罚终身不得参加任何正式网球比赛。”
“如果只是这样,我们也许还不会觉得绝望,可是明明先动手的不是我们,基思也只是因为看到我受伤才反击,最後却只有我们被处罚!”
林修说到这里,眼中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愤怒:“那些身为名门校队成员的对手,居然没有任何惩罚!甚至……”
他攥紧了拳头,声音低哑:“甚至在我们提出异议时,学校和网协却说‘只有你们伤人’,‘对方没有任何违规行为’。”
“这种来自高层的污蔑和打压,我们根本无力反驳,最後,不只是禁赛那麽简单,直接被学校和网球部开除。”
“再之後,整个伦敦,没有任何一个网球部愿意接纳我们。”
林修擡头,望向天色将暗未暗的河面,苦涩地吐出最後一句:“克拉克,就是在那样的绝望和愤怒中诞生的。”
“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啊?”越前有些莫名其妙,“你知道我们?”
林修点了点头,目光柔和了些:“之前那场日美商业赛,我一直有关注。”
他说到这里,闭上眼,指尖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那个带着眼镜的,叫手冢,对吧?”
“……真是幸运的家夥,”声音很轻,林修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能从那样的死局中被救出来。”
他还记得,自己在屏幕前看到理查德突然从场边站起,高声指控手冢“恶意伤人”的那一刻,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
太熟悉了。
那种猝不及防被扣上黑锅丶无从辩解的绝望,日日夜夜回荡在他的噩梦中。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次的受害者比他们还要无辜。
林修看得很清楚,手冢分明只是按照正常的节奏击球,是对方主动迎上去,让自己被球打伤的!
就在林修以为,电视里的那位日本选手也会和他们一样,被诬陷丶被踢出赛场丶陷入永远无法逃脱的泥沼时……
局势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林修的目光在紫原和越前之间扫过,眼神里有些复杂,也有些失落。
如果那时,他们也有那样的教练,或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所以,他才会相信并拜托那位教练,即使他们素不相识,只是他单方面崇拜着他。
灯光在夜色下被河面反射,零碎的光斑打在小船上,水波轻晃,映得船舱明暗交错。
紫原被晃得有些不耐,擡手挡在额前,半睁着眼打量四周。
河岸对面,古堡的轮廓在夜色中高大森冷。
墙体爬满藤蔓,石制的塔楼与锈迹斑斑的铁窗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只有高处的雕花吊灯还亮着一圈暖光,将门廊和吊桥渲染得格外诡谲。
紫原打量了一圈,懒懒地开口:“你们好有钱啊。”
林修苦笑着摇头:“只是暂时借住了一下没人用的古堡而已。”
他打起精神,提高嗓音道:“好了,我们到了,先下船吧,还有什麽想知道的,路上再问。”
说着,林修动作利落地将小船拴在岸边。
三人下船,站到古堡的大门前。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吊桥突然“咔哒”一声缓缓落下,厚重的铁链摩擦着石壁发出低沉的响动。
林修握紧拳头,神色凝重:“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你们真的决定和我一起进去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紫原一副“你多此一举”的样子,瘪了瘪嘴,自顾自迈步走上吊桥:“好啰嗦。”
越前没有丝毫犹豫的快步跟上。
林修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也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
刚踏进大门,他突然想起什麽,疑惑问道:“对了,其他人知道你们跟来了吗?”
“……”
“……”
看着两人默契的沉默,林修嘴角抽了抽:“……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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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因为看评论有不少人没看过,不了解这个剧场版,所以回忆详细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