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家夥看起来可不像要放弃的样子。”
--
高尾擡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吐了口气:“诶呀,真是被逼入绝境了呢。”
“你看起来还真是轻松啊。”迹部眉头皱起,语气里带着不满。
“不是我轻松啦,是你太紧张了,迹部君。”高尾笑眯眯地说着,忽然眼珠一转,“对了,要不要听个冷笑话?”
高尾一本正经地开始讲:“有只鸭子走进商店,问:‘有葡萄吗?’店员说:‘没有。’第二天鸭子又来了,问:‘有葡萄吗?’店员生气了,说:‘再问我就把你钉墙上!’第三天你猜鸭子问的什麽?”
迹部:“哈啊?”
高尾自顾自地接下去:“鸭子问:‘有钉子吗?’店员说:‘没有。’鸭子就笑着说:‘那有葡萄吗?’”
说完,高尾自己已经笑到直不起腰,眼角都泛出了泪光。
迹部看着他,沉默两秒,偏过头去,发出一声鼻音。
高尾眼睛一亮,伸手指过去:“你刚才也笑了吧!”
迹部转回头:“开什麽玩笑,本大爷怎麽可能因为这种无聊的东西笑出来。”
“哈哈,但是这样就好多了吧?”高尾的笑容却更灿烂了。
他拍了拍球拍,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放轻松啦,迹部君,既然你也认为我擅长配合,那就放心交给我吧。”
再次踏上球场时,毛利看到对面的眼神,挑了下眉。
那双眼睛不再像上一盘那样紧绷,而是重新恢复了冷静与自信。
“看起来,这一局有点难打了啊。”毛利低声笑了一下。
越知站在他身侧点了下头,嗓音低沉:“嗯,能从受压状态恢复到这种程度,看来入江说得没错,这届国中生,确实很厉害。”
毛利微微眯起眼,语气带了几分疑惑:“不过发生了什麽?你那位後辈竟然能这麽快就调整好心态?”
下一秒,他自己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的笑意。
“算了,总之他们的水平也已经试探完毕,接下来,就快点结束比赛吧。”
--
“啪。”
高尾站在发球线後,手臂由下而上急速挥动。
球高高飞越球网,带着强烈的上旋坠向对方场地。
越知移动一步,手臂自然挥下,球再次飞向半空。
“哼!”
迹部凝视着那颗球,球拍高高举起。
网球带着尖锐的破风声,贴着地面飞掠而过。
“又是这一招!”
场外有人忍不住惊呼。
就在衆人以为这一拍和之前一样必然无法回击时,一道身影飞快插入。
毛利拍面倾斜,硬是将那几乎擦地的网球挑起。
“啪!”
球划出一道惊险的反弹弧线,重新飞越过网,落在迹部与高尾的身後。
“15-0!”
裁判的声音随即响起。
毛利站直身体,球拍擡起指向对面,唇角勾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没到能打败我们的程度哦。”
“哈哈,是吗?真是严格啊,看来的确要更认真一点了。”
出乎毛利意料的,是对面传来的笑声。
毛利愣了下,视线下意识移过去。
那个看起来除了发球外并无太多特色的黑发少年,此刻正直直看着自己。
毛利一瞬间生出一种错觉——
对方的视线仿佛越过了自己,连同背後的一切全都被尽收眼底,就像是被人从更高的位置俯瞰,整个人都被透明地剖开。
迹部还在思索着如何让“遁走曲”更加贴近地面,肩头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
他偏过头,高尾正注视着他,神情格外认真。
“暂时,听我指挥吧,迹部君。”
在迹部开口之前,高尾补充道:“为了胜利。”
迹部盯着他,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