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野的脸上被划出一道伤口,他伸手随意将血珠一抹,嘴角扬起更狂乱的弧度,双眼里燃烧着歇斯底里的光。
他高举球拍,像是高举着处刑刀刃。
他当然明白,国中生们在排斥他。
但他控制不住地说出那些话。
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你的膝盖拖得太久,已经没有办法恢复。”
“我最多只能帮你暂时止痛,但随着时间推移,效果只会越来越差。”
医生冷硬的判决声,仿佛一次真正的处刑,日夜折磨着他。
让他渐渐失去理智,让他忍不住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他承受不了任何失败。
因为……他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
狂笑声戛然而止,远野的神色骤然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双眼一瞬间锐利无比。
这就是……我在网球场上的最後一球。
“介错!!”
“砰!!”
网球裹着破空之势狠狠砸在阿波罗的脖颈。
阿波罗想要睁大眼睛都做不到,身体僵硬着动弹不得。
怎丶怎麽回事?!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动不了!
“哥哥!!”
俄里翁惊慌地跑过去。
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那颗反弹而起的球带着馀势砸在他的脖颈。
“砰!”
一声闷响。
远野嘴角溢出一抹满足的笑意,用球拍勉强支撑着摇晃的身体。
“这样……就结……”
话音未落,对面的俄里翁忽然动了。
远野瞳孔骤缩,难以置信:“怎丶怎麽可能?!”
完整承受了他一整套处刑,无论是谁,都应该完全丧失行动能力才对!
俄里翁的动作虽然僵硬,却仍能勉强行动。
他擡起头,目光里满是怨毒与仇恨,死死盯着已经无力再挥拍的远野。
“你的膝盖有旧伤,对吧?”
网球高高抛起,在阳光下划出刺目的弧线。
“希腊式处刑法CMXIII(913):如愿的膝碎!”
远野已经没有半分动弹的力气,只能闭上眼咬紧牙关,准备承受这致命的一击。
“啪!”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降临。
他睁开眼,面前一片白色发丝随风摇曳。
少年单手执拍立于身前,翠绿的瞳孔在光下澄澈冷冽,如月光般清明。
“介错。”
低语落下的瞬间,网球重重砸在俄里翁的後颈。
先前因为发丝遮挡未完全生效的“介错”,在这一击下彻底封死。
俄里翁的身躯一僵,眼中的仇恨与震惊定格,随即像被切断线的木偶一般,和阿波罗一样失去了所有行动力。
场上,动弹不得的阿波罗与俄里翁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秋独自不断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