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是轮盘赌区。巨大的轮盘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小球在数字格子间疯狂地跳跃,每一次停下,都伴随着一阵欢呼或叹息。人们将筹码押在心仪的数字或颜色上,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对一夜暴富的幻想。
“想试试运气吗?”颜路停下脚步,指着一张人相对较少的轮盘桌问道。
白蔼星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更深处的一个区域。“不了,”他说,“我的运气,早就用在遇见颜路叔叔身上了。比起这些冰冷的数字和轮盘,我更感兴趣的是……掌控这一切的人。”
他指了指二楼,那里是用单向玻璃隔开的VIP包厢区。从外面看,它只是一面深色的镜子,但颜路知道,从里面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赌场的全貌。那是真正的大玩家们所在的地方,也是权力最集中的地方。
颜路会意,带着他走向一旁的专属电梯。电梯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当颜路将眼睛凑近扫描器时,那道幽蓝的光扫过他的瞳孔,电梯门无声地打开。
“看来,不是谁都能进入你的心脏最处。”白蔼星打趣道。
“那里只对值得的人开放。”颜路淡淡地回应,走进了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很快到达了顶层。门一开,外面的世界又变了样。没有了底层的喧嚣,这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和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醇香。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两侧的包厢门口都站着神情冷峻的保镖,对颜路恭敬地鞠躬。
颜路没有进任何一间包厢,而是直接走向了走廊尽头,那间属于他自己的总统套房。他用指纹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露台。
露台上,一个私人泳池在夜色中泛着幽蓝的水光,池边摆放着舒适的躺椅。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面无边的落地玻璃墙。站在这里,整个“夜影”赌场的辉煌夜景尽收眼底。从高空俯瞰,下方的人群就像蚁群,而那些闪烁的机器和流动的筹码,则像是庞大机器上精密运转的齿轮。
颜路走到玻璃墙前,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俯瞰着由他一手打造的帝国。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冷峻而迷人。
“怎麽样?”他问,没有回头,“从上帝视角看,是不是更有趣?”
白蔼星走到他身後,从背後轻轻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与他一同眺望着这片璀璨的星海,“很有趣,”他在颜路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但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
“哦?”
“无论你的帝国多麽庞大,赌场多麽繁华,”白蔼星的手缓缓收紧,将颜路更紧地圈在自己怀里,“它最核心丶最珍贵的宝物,不就在我怀里吗?”
颜路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他微微侧过头,嘴唇几乎要碰到白蔼星的耳垂,“所以,你打算怎麽处置你这颗……最珍贵的宝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邀请。
白蔼星笑了,那笑容在赌场霓虹的映照下,显得既纯真又危险。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了吻颜路的颈侧,然後,在他耳边说出了今晚最疯狂的计划,“我想……在你的王国里,在所有人的头顶,要你。”
“你是个疯子。”颜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叹息,却又像是在确认一个事实。他的指尖从白蔼星的脸颊滑到他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他擡起头,与自己对视。在白蔼星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里,颜路看到了自己——一个被欲望和理智反复拉扯的影子。
“为了你,疯一次又何妨?”白蔼星反手握住颜路的手,将他的吻印在自己的掌心,眼神炽热得仿佛要将颜路的灵魂都一同吞噬。“颜路叔叔,你不敢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颜路用理智构筑的最後一道防线。他从来不是个懦夫,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生活中。他掌控着拉斯维加斯最庞大的赌场帝国,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在牌局中做那个永远的王。而现在,这个年轻人,这个他怀中的人鱼,却向他发出了最赤裸丶最危险的挑战。
“我有什麽不敢的。”颜路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赌徒般的狂野和决绝。他反手扣住白蔼星的後颈,将他猛地拉向自己,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监控室里那种带着警告意味的侵略,也不是温泉池中缠绵悱恻的温存。它是一场风暴,一场宣告主权与臣服的战争。唇齿相撞,带着血腥的甜意,两人都毫不退让,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在这整个赌场的制高点,在这俯瞰着整个欲望王国的露台上,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开始了新一轮的博弈。
白蔼星被颜路的反击激起了更强烈的占有欲。他猛地将颜路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玻璃冰冷坚硬,透过它,能看到下方赌场里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闪烁的霓虹,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这种极致的暴露感,混合着高处不胜寒的凌冽,让两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看着,颜路叔叔。”白蔼星喘息着,强迫颜路转过去,让他面朝那片璀璨的夜景,“看着你的王国,然後……感受我。”
他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开始解颜路西装的扣子。黑色的昂贵西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接着是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白蔼星的动作粗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虔诚,他像是在拆开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每一寸颜路暴露在夜色中的肌肤,都让他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
颜路任由他摆布,双手撑在冰冷的玻璃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下方那个由他亲手缔造的世界。荷官在发牌,玩家在下注,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崩溃。这一切都显得那麽遥远,又那麽真实。而他,这个王国的缔造者,此刻正赤裸着上身,被自己的爱人压在王国的顶端,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征服。
冰凉的玻璃刺激着他的皮肤,而身後白蔼星的身体却像一团火。这种极致的冷与热的交织,让颜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闭上眼,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只感受身後的触感。但白蔼星却不允许。
“睁开眼,看着我,看着你的王国,我要你记住这一刻。”
颜路的身体突然猛地绷紧,撑在玻璃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放松……”
“呃……”
“颜路叔叔……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颜路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沉浸在这种极致的快感中。他感受着白蔼星的热情和力量,也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和渴望。他知道,这一刻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未来如何,他都无法忘记这个夜晚,忘记这个与自己深深相爱的年轻人。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楼下,“我说你要不要别太嚣张了,这里可是夜影,就算你手里有十枚金筹码又能怎麽样,人家颜路也不一定会跟你赌。”坐在赌桌边上的墨白绫,手里拿着筹码反转着玩,推了推带着银色眼睛链的银框眼睛,看着面前那得意忘形的人,淡定的喝了一口红酒。
“话不能这麽说五哥,这可是夜影的规矩不是吗,连续赌赢十个亿,拿到十枚金筹码,就能获得跟老板对赌的资格不是吗,他拒绝不了。”这个得意忘形的人叫舞焯扬,就是他们□□组织的一个普普通通小职员,也就是培训生,连正式员工都算不上。
听到他的话,墨白绫嘴里的酒差点都没喷出去,他恐怕都没想到,自己堂堂□□五头领,会碰到一个这麽不清楚组织成员情况的人,“好,就算颜路跟你赌,难得你没听过颜路不败的传说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能拿到十枚金筹码证明我的实力也不弱,我相信,普罗托这次一定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看着舞焯扬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墨白绫无奈扶额,希望到时候颜路能看在都是□□成员的份上,手下留情一点,别让他输的太难看。
墨白绫的担忧并非空xue来风。在拉斯维加斯,在“路”集团的“夜影”赌场,颜路这个名字本身就是神话的代名词。他不仅是赌场的拥有者,更是一个天生的赌神。他的冷静丶算计和对人性的洞察,让任何牌局在他面前都近乎透明。无数挑战者带着亿万财富和狂妄的自信而来,最终都输得一败涂地,连内裤都不剩。而“十枚金筹码”挑战赌场主人的规矩,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个用来筛选那些真正不知天高地厚的“肥羊”的筛子。
“普罗托会站在你这边?”墨白绫放下酒杯,镜片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舞焯扬,我劝你搞清楚一件事。在这里,唯一会站在你身边的,只有你口袋里的筹码。而运气,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舞焯扬却不以为然,他将面前那十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金筹码码成一摞,手指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五哥,你太谨慎了。我舞焯扬能混到今天,靠的可不只是运气。我懂察言观色,懂计算概率,更懂得在什麽时候该下多大的注。颜路是人,不是神,他总有失手的时候。而我,就要做那个让他失手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引得周围几张赌桌的客人都纷纷侧目。墨白绫看着他年轻气盛的脸,心中暗叹一声。年轻人,总是把世界想得太简单。他懒得再劝,只是端起酒杯,淡淡地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祝你好运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颜路老板的时间,每一秒都价值连城。他未必会屈尊来陪你一个……培训生玩。”
“他会来的!”舞焯扬猛地站起身,高举着那十枚金筹码,用尽全身力气朝整个赌场大厅喊道,“我,舞焯扬,以十枚金筹码为凭,挑战‘夜影’的主人,颜路!按照规矩,你必须接受我的挑战!”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赌场中并不算洪亮,但“挑战颜路”这四个字,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整个赌场大厅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荷官停下了发牌的手,玩家忘记了手中的牌,连巡逻的安保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身上。
挑战老板?在这个地方,这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片刻的死寂之後,是更大的哗然。议论声丶惊叹声丶嘲讽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