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博识尊对于同事的恶作剧毫不关心。
阿哈没有找到乐子,阿哈表示很不开心。
但宇宙中的乐子无穷无尽,于是阿哈又去寻找新的乐子。
至于那只虫子?它的下场又有谁关心呢?
阿哈只想要乐子。
*
可面前这个“新人”的表现,却令见多识广的假面愚者们都十分震惊。
随着斯科特走下去,他直接来到了酒吧的中央,仰天长啸一声——瞬间,他的身形逐渐化作了一匹孤狼。
“嗷呜——”
您瞧,他是多麽的快活,以至于发出了一声极其兴奋的嚎叫。
起初没有人对他的变身表示诧异,毕竟这里是匹诺康尼,一切梦想的汇聚之地,发生什麽也不足为奇。他们还兴致勃勃地端起自己的鸡尾酒,欣赏着面前人滑稽的丑态。
只是令衆人难解的是他接下来的行动。
哦,客官,不知道您是否能想象到那种场面——
一匹狼,一匹穿着西装的狼,就在酒吧的中央,用两只脚直立行走,开始跳起了舞来。
天杀的,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假面愚者,竟然将酒馆的背景歌曲直接换成了知更鸟小姐的新作《不眠之夜》。
来自于「欢愉」命途的力量从他身上四散而出,化作星星点点的银光,落在酒馆中的每个人身上。
于是一个人加入了,另一个人也加入了……接下来是一群人。
一群酒馆的人围着中央一匹奇怪的狼在那里跳舞。
乐子神在上,这个场面还真是震撼了老桑博一百年。
他大抵是因为被花火拿走面具,对于这种纯粹的欢愉力量,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吸收。
这也很正常。
毕竟每个命途的行者,在他走上某个星神的命途之後,或许自己并未察觉,但他的所行所做皆是在践行该命途的理念,而他的身体则会如饕餮般贪婪地吸收着命途的力量。
——上面说这麽一大段的意思就是指:
他,伟大的老桑博,贝洛伯格最出名的“寒腿叔叔”,如今身体被这股力量控制着,不由自主地向跳舞的衆人(狼?)迈去。
而围绕在斯科特周围丶也就是那些力量最弱丶最先被蛊惑随他一起跳舞的那些酒客,现在也开始逐渐变成了一匹匹狼。
他们的身上长出了狼的毛发,四肢也逐渐变成了爪子。
口中也从不眠之夜的歌词,逐渐变成了此起彼伏丶抑扬顿挫的嗷呜声。
伴着音箱中的节拍,在酒吧舞池中央起舞,多麽地滑稽。
面前的这些,有些是匹诺康尼的寻常旅客,有些则是「欢愉」的行者,很容易受到这类影响。
作为假面愚者的他还好,但因为面具不在身上,也抵抗不了这般诱惑。
在这之前,他必须找到破局的方法,不然他寒腿叔叔的一世英名将会毁在这里。
桑博当机立断,直接抽出皮带,将自己和旁边的一个柱子牢牢绑在一起,这才避免了他向斯科特的方向接近。
好歹是停下来了,桑博松了一口气。
他打量着目前整个酒馆的乱象,完全没想到随便在路上拉了一个人丶喝下一杯酒,就会造成如此景象。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想办法让面前那个名叫斯科特的男人停下来,否则整个酒馆都会变得极其疯狂丶危险。
该死的,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被花火拿走的面具。
不知该说是心诚则灵,还是说曹操曹操到,总之他在心里划过这个想法之後,酒馆的门突然打开了。
“哎呦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呀?怎麽这麽狼狈?”一个身穿红色短裙的双马尾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进酒馆。
她打量着酒馆周围的乱象,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与好奇,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也没有丝毫受到环境的影响。
“姑奶奶,你总算是来了!”看到来人,桑博也不管什麽了,“伟大的花火大人,快来救救可怜的老桑博吧。”
“这个嘛……”花火将头上斜戴的面具转到脸上,突然贴近桑博,“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子还挺有趣的。”
她手中拿着自己手机愉快地变换着角度,试图找个最符合花火大人美学的角度来拍下桑博此时的窘态。
桑博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姑奶奶,别拍了,看在我是被你叫到匹诺康尼的份上,叫舞池中央那批狼停下来吧。”
“乖,别乱动——对,跟我说,茄子——”花火不为所动。
但很可惜,一瓶苏乐达,就在她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从某个变成狼的酒客手中脱离,就那麽恰好地丶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花火头上。
“该死的,好不容易找到地角度。”隔着面具,花火望着在酒馆中央舞动的群狼,嗷呜嗷呜的声音此起彼伏。
“算了。”花火耸了耸肩,“这些声音一点都不符合花火大人的美学,真是恼人。”
她一晃手,拿着的手机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气锤子。
“真是的,你们很吵诶。”她蹦蹦跳跳地跑上舞台中央,“让我看看这四处逸散的欢愉力量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