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尽头酒吧。
斯科特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巨大的充气锤子,站在舞池中央。周围躺了一地昏睡的人,他们头上都有着一个可疑的打包。
花火站在他面前,叉着腰,没好气地开口:“跳得开心吗?孤狼先生?”
斯科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又摸了摸脑袋上新鲜出炉的大包。脑海中闪过在喝下那杯酒後发生的一切,顿时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之前在金人巷那次,虽然丢脸,但那是赌约,他斯科特愿赌服输,可这次……
他现在只想静静。
花火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夸张地叹了口气,用终于回到自己手上的锤柄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哎呦喂,可算醒啦?你知道为了把你从那个无聊透顶的忆泡拖出来,费了花火大人多少功夫吗?”
她绕着斯科特走了一圈,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事物:“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你内心戏那麽丰富?——还是说公司终于把人逼疯了?”
“不对,”她随即反驳,“在我看来,能在公司拿冷冰冰的地方呆上那麽长时间的人,肯定早就疯了,啧啧啧……”
斯科特:“……”
*
“嘿嘿嘿嘿,花火你说得没错——这个时间来到酒馆,难道说,事情已经搞定了?”
见事情终于平息,一旁将自己绑起来的桑博也终于松了口气,将皮带绑了回去,起身来到两人面前,还用手捋了下刘海,活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那当然,我花火出手,还有搞不定的?”花火嫌弃地看了眼桑博,但并没有说出对方想听到的那句。
“既然如此,那你看我的面具……”桑博笑嘻嘻地凑近,“伟大的花火大人,我们可是说好的啊……”
花火刚想接话,坐在地上的斯科特终于反应过来:“你丶是你!”
他颤抖地指着桑博大叫:“就是你,骗我喝下那杯奇怪的酒,害得我变成了这幅样子!”
“诶诶诶,你可不要凭空无人清白。”这话老桑博可不爱听,反驳道,“我老桑博只是个热心的路人,看到你在路上孤苦无依地找着什麽人,好心带你来酒馆打探消息。”
“还有那酒,不是你自己送到嘴边的吗?”桑博越说越有理,语气理直气壮,“酒钱还是我替你付的呢。再说了,骗你我能有什麽好处?”
斯科特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要是感到愧疚,那他也不是斯科特了。在他的人生准则中,自己绝对没错,要出了问题,怪天怪地怪对方,就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因此他同样理直气壮:“那我又怎麽能确定你说帮我打探那人的消息不是骗人的?今天要是不能帮我找到人,我要像家族举报你们这个酒馆卖假酒,你在当酒托!”
桑博真是瞠目结舌,他也是棋逢对手,难得见到一个比自己还会倒打一耙的家夥。
不过找人……他还真没问对方要找的是谁,就看斯科特差点要被乐子神气息填满的样子有些好奇——毕竟他可没听说酒馆最近新来了个假面愚者啊,而且看对方对酒馆的态度,就像是完全不清楚这里一样。
要知道只要被乐子神阿哈选做了令使,按照“假面愚者不一定是欢愉令使,但欢愉令使一定是假面愚者”的规则,他一定会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面具。
而拿过那个面具的瞬间,就会“啪”地一声被传送到酒馆来——这也是诸位假面愚者最乐于看见的戏码,欣赏新人一脸迷茫丶手忙脚乱地模样也是他们的一大快乐源泉。
除了第一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假面愚者们都快要通过自己的面具传送到酒馆,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保命道具了。因此,假面愚者们对于自己的面具都十分重视。
可以说,只要是假面愚者,都会了解世界尽头酒馆,但面前的斯科特却是一无所知。
难道乐子神又在找什麽新乐子?
听到桑博的问话,斯科特这才想起来自己甚至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要找的是什麽人。桑博那一番操作炉火纯青,极其自然,他就这样跟着对方进了酒馆还喝了那杯奇怪的酒。
……
算了,先说吧。
在斯科特描述完砂金的模样後,面前的桑博和花火沉默了一刻。
不对啊,剧本上没有啊,难道乐子神下场了?花火这样想着。
不过嘛——那样岂不是更有趣?
想到这里,她徐徐开口:“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在不久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