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说道:“传朕旨意。兹有泰安侯贾琮,秉性端方,襟怀朗澈,虽列朱门而守璞玉,纵游宦海犹抱冰心。更兼文韬武略,改良火铳,屡献良策,功在社稷,朕心甚慰。
皇女慧宁,钟灵毓秀,德蕴椒兰。幼承庭训,通晓六艺之章;长习母仪,暗合四德之要。今及摽梅之岁,宜择俊彦以谐凤卜。
尔二人一为柱石俊材,一为金枝玉叶,洵称天造地设。朕躬亲考校,深惬于怀。特赐贾琮尚慧宁公主,赐玉带蟒袍,择吉日成礼。
另,贾琮原有婚约在身,可一并完婚。”
哄!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一片哗然,赵元竟然将赵玥嫁给了贾琮,而且还没有授驸马都尉之职,这意味着贾琮往后还是自己的职位。
更让人惊愕的是,赵元竟然没有让贾琮推掉原本的毁约,这意味着,他在娶妻的基础上,又娶了公主!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贾琮娶了公主,却依然保留了仕途,同时,他还娶了公主之外的妻子。这等待别说国朝未有了,就连历史上也没有。堪称史上第一人!
赵元的话音刚落,陈昂便跳了出来,言辞激烈地反对道:
“陛下,天子之女尊同诸侯,岂可与庶民同列?今赐婚圣旨竟许驸马另娶平妻,此例一开,则嫡庶不分,尊卑倒置!公主与民间女子并嫡,岂非令皇族蒙尘?臣恐后世史笔如铁,记我朝‘以凤鸾配雉鸡’啊!”
王子腾也高声道:
“陛下!臣闻‘器无二主,国无二日’,今驸马府中竟设数位正妻,犹如图室悬二日!慧宁公主乃金枝玉叶,如今要与寒门女子互称姐妹,此等荒唐事,恐令边疆将士寒心,令藩属诸侯窃笑!”
除了他们之外,皇室宗亲也出列道:
“皇上!老臣掌管宗室玉牒三十载,从未见如此乱礼之事!太祖皇帝当年为永康郡主选婿,连驸马生母受礼都要侧身避席。如今竟许平民女子与公主平分秋色?列祖列宗在上,老臣无颜续写宗谱啊!”
这些人的话音刚落,文渊阁大学士顾辰便出列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非但不违礼法,反是社稷之幸,天意所为。昔日,贾琮献公子果,活民千万,此乃神农之功;所创之水泥,坚城固防,此乃大禹之业;所改之火铳,扬我国威,此乃蚩尤之兵!
此三者,任一皆是不世奇功,可封侯拜相。而今贾琮三功并立,其功之高,已非寻常爵禄可赏。
赏罚须相称,若功高如天却赏薄如纸,岂不让天下功臣寒心?今贾琮不索权,不贪地,唯求一姻缘,此正显其纯臣之心。以公主配此等国士,非公主受辱,实是为皇家增光,为天下树一‘尚贤’之楷模!老臣,为陛下贺,为天下贺!”
他说完,六部尚书和数位大学士齐齐出列:
“顾大学士所言甚是,吾等附议!”
他们可都是务实的实干派,贾琮立下这么大功劳,不要高官厚禄,只要求娶几位妻子,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听到他们的话,许多人都是哑口无言,仔细想想倒也有理,这么多功劳却只想娶妻,这为什么不答应呢?难道还真的让他以未及弱冠之龄,封公拜相吗?
唯有陈昂和王子腾满脸焦急,他们万万没想到,赵元非但将贾琮招为了公主,还给他如此多的特权。
然而,就在他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赵元却是一挥衣袖:
“朕意已决,着礼部尽快完婚。”
“微臣遵旨!”礼部尚书严泽应道。
见木已成舟,陈昂和王子腾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无奈与颓然。
此时,妃嫔区内。
赵玥笑逐颜开,满脸红晕。而赵瑾却是面如死灰,泪流满面,生无可恋。贾琮最终选择的是赵玥,而不是她。在这一瞬间,她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赵玥见到她如此模样,心头也是有些怜意。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知道了她对贾琮的心意,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她真的会崩溃的。
她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姐姐,你瞧瞧外头反对的样子。他要是提出一次娶两位公主,那些朝臣们会作何反应?”
赵瑾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妹妹这话的意思是?”
她能想象到,如果贾琮提出要求娶两位公主,赵元一定大怒,朝臣也绝对不会答应。
“姐姐,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宝姐姐,以及一个妙玉没有着落呢。”赵玥提醒了一句。
赵瑾的目光中忽然放射出了明亮的光芒:“你的意思是,他,还会再次请父皇赐婚?”
“一定是呢。贾郞不会有负与他相守的姑娘。”赵玥轻声道。
赵瑾闻言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等他的!”
赵玥看向重新回到校场的贾琮,心头默念:“贾郞,你可不要让姐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