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沉屿带庄眠回家,所有人都对庄眠热情又友好,老太太和白清嘉尤甚。
庄眠觉得他家人无一例外地护短,氛围融洽温暖,让人有家的感觉。
于是,谢沉屿隔三差五就带她回家,看见她开心,他眼底也染上笑意。
唯一不好的,只有不能肆无忌惮。
好几天晚上,他帮身体无力的她洗完澡,抱回床上时,庄眠睡意模糊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吻落在她额头,说了句:
“老婆,明天你也在上面。”
“……”
在谢家时,她陷入他的怀抱,像一阵飘荡的湿风停驻于繁茂蓬勃的树间。
她是他命定的水域。
明知海有雾,还是向深处沉没。
夜雾散处,月华皎洁,静穆寥廓,再也看不见模糊的雾水,预示着,他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一回到御公馆,谢沉屿就如火遇风,什么方式都喜欢,尤其喜欢将她抱在身上,这样她纤长的四肢便会紧紧缠住他。
年轻成熟的身体不再节制,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爱意,他持续很久,强烈凶狠地和她厮缠。
婚后的生活,比热恋期还要浓情蜜意。
春节过后,逢喜事,林安歌邀请庄眠到海边别墅过最后的单身狂欢周。
庄眠觉得自己已经领证了,参加单身狂欢周有点奇怪,便婉拒了。
但林安歌说:“这有什么呀!我的狂欢周我做主,女性请进,男性勿入。而且来的人除了你,也有已经结婚的了。宋禧你记得吧?”
恰好那段时间,庄眠刚完成惠黎集团的项目,便答应,顺便去泡泡温泉放松下。
她本来打算谢沉屿一回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沉屿就猛然将她抵在墙壁上,表示要把过去五年没做的爱都弥补给她。
御公馆位于闹中取静的寸土寸金地段,四周阒寂无声,他身体撞进来的刹那,庄眠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整夜痴缠。
故而天光大亮了,她都没找到机会告诉他。
清晨,曦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漫进室内,一束明亮和煦的光线像引导迷失者的指南针。
醒来后,谢沉屿进浴室洗了个澡,松垮系着浴袍出来,瞧见躺在床上熟睡的庄眠。
她不知道梦见什么了,眉头蹙起。
谢沉屿懒散地靠在床头,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眉间,像是要将所有烦忧都一一抚平。
庄眠的梦里,全是谢沉屿。
从两人初次相遇到重逢,每一个片段都无比清晰。
高中阶段,起初的不熟,到慢慢熟络起来,到她心动,到他出国她以为两人会彻底断了联系,再到他隔段时间就回国找她;高中毕业,她主动去了英国找他,他问她要不要跟他谈恋爱,她点头答应,两人渡过了短暂而甜蜜的两年热恋期。
分手之后,他联系过她几次,她心如死灰地拒绝,两人一别两宽。
明明坦然接受分开的事实,可她偏偏在二十四岁前往瑞士出差时,因为喝醉去了他们一起看过雪的地方。
十八岁那年,总想着天下何处不相逢。
山水万程,天地辽阔。
到二十四岁这年,才明白人与人的缘分,薄如初霜。
命运是场大雪,问卷残霜,再不相见。
梦中的画面一帧帧呈现,由分开的五年拉至重逢。
所有记忆顺着时间往前推。
邱家寿宴里,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挺荣幸。我还以为庄学妹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京城出差,他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盯着她:“既然任何人都行,那就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