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女在灯下微笑,“奴婢绝对不会看走眼。”
皇帝敛住笑容,帮她捋了捋耳边碎。“但是,自从堂姐回来,的确一切都乱套了。
“每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
“端王府对我的确是个威胁。
“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威胁。
“可偏偏朕还要等到及冠之日才能拿到玉玺。
“阿言,朕真的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我也害怕。”
……
刚交天黑的时候,沿街的民居门下就都挂上了灯笼。
轿子抬着穆昶自宫里出来,侍卫就叩响了停在路边一堆车马之中的马车。
车厢里的月棠和晏北同时支起了身子,撩开车帘往对面的轿子看去。
然而轿子捂得严严实实,除了能看出来行走的度较快,其余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跟上!”
晏北吩咐了赶车的侍卫,而后把身子收回来:“去了将近大半个时辰。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抱怨下达的这道圣旨,根本用不了这么久。恐怕又是在宫里吹了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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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棠幽幽叹息:“老贼到底与皇帝牵扯颇深,他又狡猾,哪里能看不出来皇帝此时的心思?
“一旦让皇帝把我拉拢了过去,他想弄垮我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他一定会阻止。
“只不过穆家如此大胆,在宫中行凶,皇帝和穆家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我却纳闷,此时穆昶是凭什么理由把他说服的?”
晏北闻言,看了看窗外已然暗下来的天色,回头道:“跟过去看看。”
月棠正有此意,便号令车头的赶马人跟上去。
……
穆昶跨进府门,卢照已经在门内等待。
他一面伴着穆昶往书房走,一面问道:“不知太傅此去情况如何?”
“老爷!”
穆昶还未答话,穆夫人也闻讯匆匆从内宅里迎出来了。
穆昶朝他们摆了摆手,一路进了书房。
走在最后的穆夫人回头把所有下人都挥退了,然后把房门关上。
灯火之下,穆昶的脸色不太好看。
穆夫人皱起了眉头:“你入宫去说了什么?皇上又说了什么?难道他是执意要落穆家吗?”
穆昶吸了一口气:“比这更严峻。”
“那你倒是说话呀!”
穆昶心烦意乱,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顿了一下,他把头上乌纱帽摘下,又把吸进去的这口气沉沉地吐出来,才说道:“他不再是当年唯穆家之命是从的二皇子了。
“他如今翅膀硬了,会跟我绕弯子了。
“云儿的死恐怕不是偶然。相反,很有可能是迟早的事。”
屋里二人同时愣住。
穆夫人率先冲上去:“这话怎么说?!”
穆昶摇摇头,侧望着卢照:“卢先生,我们原先安插在宫中的耳目,你赶紧递句话过去,让他们老老实实,不要轻举妄动。
“接下来里里外外所有的人,全部都交代下去,不许再像过去那样没有规矩。
“风向已经变了,大家都好自为之!”
卢照闻言,立刻称是走了出去。
此时月棠和晏北的马车正好已经到达太傅府外。
卢照乘着马车从角门出来,月棠立刻就看到了,吩咐霍纭带着人尾随了上去。
“好像出了什么大事。难不成穆昶此番进宫并不顺利?”
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太傅府这高高的围墙,以及四面哨楼上亮如白昼的灯火,又沉息看向晏北:“端王府我能带你进去,这里你可有把握?”